边陲小镇的一个破面馆里吃着一碗齁死人的鸡汤碎面。

她因为严重怀疑无极和此番诸多怪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当晚,在宵月来了一手毁尸灭迹之后,她便收拾好行装偷跑出来,藏在后山的一处石洞里,只想待明日大师兄他们走后,暗暗跟踪宵月,看看她到底是何方妖孽。

她心里知道,如此一来自己罪过可就大了,可是此次下山,多少也了解了大师兄的为人,这家伙也太会明哲保身了,只要事情能有个说得过去的交代,便立马抽身,是断不会允许她再查下去的,可若不明真相,她也觉得寝食难安。

第二天一大清早,在段君悦的一声惊天咆哮中,玄清二十来名弟子全数出动,在凉山展开了地毯式搜查,折腾了几个时辰,众人几乎将凉山掉了个个儿也没把江雨归翻出来。

陈逐星头痛欲裂,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他自认平时对这个小师妹也绝不算差,当真想不通她到底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师父他老人家竟然一语成谶!

他知道,天大地大,江雨归要是已经出了凉山的地界儿,那便无异于大海捞针,于是当即作出决定:速回玄清,请师父定夺!

陈逐星他们刚走不久,江雨归便追着宵月离开了南月派,一路向西行。可以她这点儿修为,想要悄无声息地跟着宵月也着实吃力,因此宵月几乎是刚一出山就发现了她,且显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没多会儿,江雨归就把人跟丢了。

她只好四处打探地摸到无极门派附近,可转悠几日了,竟也毫无头绪。江雨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干嘛,她身无分文,好在到处流窜的时候,在各地的犄角旮里发现了一些小型的仙器黑市,她将随身带的一些鸡零狗碎尽数买了,反正没几个稀罕玩意儿,只是那面韩公子给的小镜子,她几番犹豫,竟没舍得。

她也并非没有想过回去,只是不敢,尤其不敢想象师父那张吹胡子瞪眼的脸,因而只能一拖再拖了。

崔诚此时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跟前,一点儿看不出风尘仆仆,冷冷地开口道:“跑得够远的!”江雨归差点没一口面汤噎死!这货是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

江雨归目瞪口呆地怔了一刻,随即马上回魂,一下子蹿出窗户,没想到刚一落地,崔诚便十分从容地紧跟其后,随手一指,一道虚光打入她的后心。江雨归登时像块木头一样,僵直地向前栽倒在地上,全身上下除了脸着地的时候感到鼻梁子磕的生疼以外,其他地方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她心里哆嗦成一团,怯怯地瞟了一眼崔诚,却发现他竟然没有想象那般怒火冲天,反倒十分平和,便壮起胆子贼笑一声,道: “你好啊!崔师兄。”

“你觉得自己还能跑吗?”崔诚万年苦瓜脸上挤出一个冷笑,走上前去如翻咸鱼一样将她扛在肩上。被捉拿归案这种情景,江雨归做梦都梦见多少回了,可万万没想到崔诚竟是这样一副态度,不禁惊讶道:“崔师兄,你竟然不想把我抽筋扒皮吗?!”

崔诚只道:“段君悦已经都告诉我了。”之后便再不回应了。

被崔诚大头朝下地扛了一路,江雨归觉得自己脑袋涨得快要爆裂,耳鸣得几乎要聋了。无奈她身体绵软毫无知觉,只能像条死狗一样被崔诚甩来甩去,心里对于回去的诸多忌惮,也都快随着她的意识一起被甩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听她含糊不清地叫道:“崔师兄,你发发慈悲如何,我真的快吐了!”

崔诚只是简洁明了地回了句:“忍着。”

“真……的,真的,师兄,我忍不住了!呕……呕……”一句话还未说完,她便真的毫不客气地吐在了崔诚被飞吹起的披风上。

“你……你干什么!”崔诚大吃一惊,急忙催剑下落,“忍不住了你才说!你真的是……”

“我刚才就和你说了一路了!你不信啊!”吐出来之后江雨归觉得好多了,崔诚这副铁石心肠当真遭恨,和段君悦比起来,他可能还要更混蛋一点。

二个人落在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地,天色已晚,看不出行至何处了。

晚风寒气逼人,江雨归被冻得不停打转,崔诚直接无视掉她的存在,靠在一棵树下闭眼静坐。顽皮的孩童通常更会看大人的脸色,江雨归自知在崔诚面前撒泼打滚也是一点儿便宜落不到的,因此干脆老老实实的自己转自己的。

转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崔师兄,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是不是气疯掉了!”

崔诚道:“是。”

这个回答丝毫不让人意外,江雨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瑟瑟道:“那怎么办啊,回去他会不会让你打死我!”

崔诚缓缓地张开眼睛,一字一顿道:“私自逃离门派,视情形而定,重者……处死。”

江雨归瞬间身形一晃,头顶五雷齐鸣,她刚刚就那么一说,处死什么的,当真是不知道啊!

说实在的,入玄清派的这十三年,她连门规都没背全过,倒不也不是背不下来,而是她完全就没在意!尤其是什么背离门派那里,她那时候做梦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从玄清逃跑!她要是知道还有这出好戏等着她,当时断断不会这么鲁莽啊。

此时,江雨归终于知道怕死了,惊骇跑到崔诚身边,叫唤道:“师兄!我这个……”

“你先别喊,我看师父好歹还不想办你。”崔诚显然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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