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回到金陵监狱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监狱又派车派人将他送回金陵城。这一次,警察头儿直接去找鸡鸣巷居委会,他希望居委会能够将威风接收下来。很快找到了鸡鸣巷居委会,在居委会主任办公室里,一个女胖主任接待了金陵监狱警察。警察头儿说明了来意,就是希望将这个无家可归的刑满释放人员威风接收下来,那胖主任很有节奏地摇着头说:“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这地方下岗职工还安排不过来,怎么会接收一个劳改释放犯,我这个居委会根本没地方,也没能力安排他,警察同志,这事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警察头儿还不想放弃,继续开导胖主任说:“这不党中央在倡导创建和谐社会吗,威风原是金陵工商局长,改造了这么多年,已经变成了新人,他现在已经老了,总得要给出路吧。”胖主任听后,打量了威风半天,像是想起了什么,哈哈大笑,笑毕说:“就是他啊,了不起,金陵十八钗,找她们去啊,给他出路,哪老百姓们还有路吗?对这样的人,我是绝对不同情的,走吧,我没时间陪你们了,我要送菜给158楼的老奶奶了。”
胖主任说毕,提了菜就出了居委会办公室,走了。
警察们无可奈何地关上了胖主任的门,带着威风,重新回到车上。
一个警察说:“有办法了,这事应该归民政局管,威风他现在应该算孤寡老人,我们去找区民政局,让他们接收吧。”头儿说,对路,走,现在就去找民政局。
警车在金陵城里七弯八拐的,最后停在区民政局大楼前。警察们带着威风进了民政大楼。
找到了局长室,说明了来意后,区民政局长看着威风,也怪可怜的,以前也是当官,便十分同情威风的处境。但他还是对警察们说:“像他这种情况,应该不归我们民政管辖,他应该不属于优抚对象。”
警察们再三说明,监狱的犯人,如果刑期满了,都留在监狱,那我们还怎么能够履行司法职能呢?还不人满为患!
区民政局长听后,思考了半晌说:“我还是没有办法接收他。”
威风听后,气得七窍生烟,说:“你们警察走吧,就放下我在大街上,我就不信我会饿死在金陵。”
警察头儿说:“按理,我们监狱开了释放证,我们给了你路费,我们就不管了,可是,因为你年老体弱,无家可归,我们不能不尽职啊,总得把你安排好吧。要是真的让你饿死金陵,我们还能当警察吗?这最后了,你可不能害我们警察啊!”
民政局长听了后说:“你们监狱也够真诚的,要不这样吧,我安排他在收容所做一个看门的,不开工资,只管吃饭,就住在区收容所里,你们看行不行?”
警察们见局长肯接收了,不停地说:“行,谢了,谢谢了。”丢下威风就走了。
区民政局长打电话,叫收容所派车来接威风。
威风坐着收容所的小面包车,很快到了收容所。
所长把他安排住下后,对他说:“从明天开始,你就负责看大门,这个门很重要,这个收容所里人员情况复杂,你一定要做好这个守门神,不能让收容所里的收容人员出这个门,知道吗?”
威风说:“知道,在工商局,我当的就是守门员。”但他在心里很不服气,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收容所长也能对我发号施令了,真是虎落平原被狗欺。
中午,收容所开饭了,威风很有礼貌地来到餐厅,将属于自己的一份饭菜端到长条桌上坐下来吃,还没吃上两口,一个骨瘦如柴的青年小子,跑到他面前,对着他的饭碗吐了几口吐液,威风一阵恶心,推开了饭碗。那小子傻笑着,端了过去吃了起来。
这收容所给威风留下了这样一个概念,它应该不会比金陵监狱好什么。
晚饭虽然吃上了,但晚饭之后想睡觉啊,就没那么容易了,一会儿有人来敲门,声大如雷暴。威风不得不开门,进来的几个壮年汉子,不由分说,就来搜他的东西,可怜他从监狱带出来的不多几个工资,全部被他们抢了去。威风明白,这个地方不是个好人待的地方。
看着他们得意地走了,威风的心中升腾起一股冷气来,他大叫三声:“穷途末路―――穷途末路―――穷途末路啊!”
真是英雄末路啊!英雄末路!英雄末路!威风大叫三声之后,走出了收容所,他来到以前熟悉的金陵大街上,多少年过去了,一切都变了,但有一点没变,六朝古都,金陵繁华,车如流,人如潮,流光溢彩,如在梦里。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他看到了金陵建设大厦,他想起了自己在建设厅时,那时过的是什么日子,纸醉金迷,自己也不清楚弄了多少钱,有多少个情人。在往前走,他看到工商大厦,看到了工商大厦边儿上的红都饭店,还是和以前一样笑傲金陵。他不由自主地朝红都饭店走了过去,就是在这个地方,他认识了阿香,一个风情万种的女神,她现在在哪儿呢?凭自己对她的好,她不应该来看一看自己吗?这么年了,她没来,销声匿迹了。
正想着从前,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红都饭店门前,一个保安走到他面前,狠狠地推开了他并骂道:“臭要饭的,死远一点!”
威风踉跄着离开了红都饭店,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臭要饭的,自己还是那威风八面的威风凛凛的威风吗?
威风记得往前走,可以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