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韧早有思想准备,略微冷笑了一下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我早就准备好了,请速行刑。”
这下子,五个队官又糊涂了,立了大功不奖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行刑,就是刚才打了败仗的几个管带也没有被砍头啊?记者们更是不明白,一个个把舆论点对准了袁世凯,这个问:“请袁大人解释,公兵管带何罪之有?”“他到底犯了什么法?”外国武官和各省代表们更是一脸的不解,更要想问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请袁大人说个明白。”
铁良也看不下去了,小声对袁大人说:“此人是功臣!你要是说不明白原因,恐怕难以服众啊?”
袁世凯这才冷冷地一笑,说:“此人原来是个悍匪!”袁世凯还算聪明,没有说公韧是革命党,要说是革命党,公韧是决没有生还的道理。
此言一出,又是引来一片哗然。五个队官首先是不明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个皱起了眉头,这么年轻的管带,什么时候成了悍匪?外国武官和各省代表更是没有听明白,互相唧唧喳喳,讨论个不停。
公韧率领的这营新军士兵内部则是一片混乱,士兵们底下开始酝酿着不平。倪映典首先发难,大喊道:“公管带是一个好长官,没有他,我们打不了胜仗。”王达延一个眼色,李斯、张散跟着喊:“这么好的长官,凭什么说他是悍匪,我们坚决跟着公管带干。要不,我们反了。”有的举起了枪,在空中乱晃。有的更是牢骚满腹:“打了胜仗,不奖也就算了,哪有砍头的道理,这算什么王法?”“没有正事了?没有正事了?”秩序眼看有些控制不住。
冯国璋凑近了袁世凯的耳朵说:“大哥,三仗我们好不容易打胜了一仗,就算他原来是个悍匪,我们可以收编吗,何必放着这么好的良将不用呢?”铁良凑近了袁世凯的耳朵说:“袁大人手下留情,要不,这个人给我算了。”(他倒会拾洋捞)奕勖也来凑热闹:“袁大人,袁大人,先把这个人留着,要是老佛爷找我要打了胜仗的人,我可如何交待?”
袁世凯考虑了一番,这么聪明的人哪能想不到方方面面的利害关系呢。他清了清嗓子说:“虽然原来公管带当过悍匪,但是这回为朝廷立了大功,过是过,功是功,我怎能功过不分。公管带听令。”
公韧只好一个敬礼,立正站好。是死是活,也就这么着了,公韧已经看淡了生死。
袁世凯说:“你原来不是代管带吗,这回,我就把你这个代字去了,命你为第五营管带,赏银100两。棚长以上军官,每人官升一级,赏银10两。其余所有参战士兵,每人记功一次,赏银5两。受伤牺牲的士兵,按照有关规定,各有抚恤。”
底下参战官兵,一片欢腾。有的大喊起来:“我们吃袁宫保的饭,我们为袁宫保打仗。”
公韧的脑子一片空白,没想到这回白白捡了一条命,还被破格提拔为营管带。倪映典这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王达延把本来拿在手里的步枪又背了回去。李斯、张散等人则是拍手祝贺。
官兵们高兴过了,袁世凯瞪着深邃的眼睛对公韧语重心长地说:“公管带,我该放的都放了,你心里应该明白,希望你好自珍重,可不要自毁前程啊!”
到了这时,公韧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说:“我一定好好练兵,为国效力。”
袁世凯点了点头,笑着说:“你只要跟着我干,高官任做,骏马任骑,银元任拿。你要是事事反着来,那就有你好瞧的了。”
公韧微微地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袁世凯又喊了一声:“赵斯营。”
队列里一个军官大声喊了声:“在。”然后跑过来,对着袁世凯行了一个军礼。
袁世凯对他说:“你就为第五营的帮带,以后好好地帮着公韧点。”
赵斯营喊了一声:“是”,对着袁世凯又是一个军礼。
公韧心想:“袁世凯是个人精啊,哪能对自己放心,找了一条狗来看着我。”
等检阅完了,公韧拿出了自己所得的100两赏金,请所有的在营官兵们吃喝了一顿。这一下子,营内的官兵们对公韧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有一个说公兵管带不好的。倪映典更是带着两个排级军官找到了公韧,一见面,见营内没人,他俩一下子就给公韧跪下了。公韧一时有些不解,说:“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们这是军营,要行军礼,哪能随便行民间的大礼呢?”
倪映典说:“这是我的两个结拜兄弟,一位是李景濂,一位是郭人漳,这次通过你的这次带兵打仗,指挥有方,真是对你佩服得了不得,了不得,非要和你结拜为异性兄弟。请大哥不要让我为难!”
公韧仔细观看了看二人,见李景濂生得五大三粗,一脸的忠厚相,而郭人漳则是鼠目獐头,一双小眼睛在大眼眶子里骨碌骨碌乱转,实在是小人面貌,不敢与他共事。但公韧转念一想,这两天和自己结拜为把兄弟的为数不少,多两人又有何妨,咱不把他拉过来,他要是到了对立面,岂不是更大的麻烦。公韧只好说:“好啊,既然兄弟们看得起我,咱们这就结拜为兄弟。”
李景濂高兴得咧开了大嘴说:“以后跟着了大哥,只要你喊一声,火海敢上,刀山敢闯。”郭人漳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