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以因为这一副平庸的长相,高婉婉养成了这副有些泼辣的性子。只是就算她觉得自家姐姐已经算是漂亮,今天的公主殿下,却比自己的姐姐更漂亮。
如果能有公主殿下这样就好了,她酸涩地想,口中的话不由自主地就脱口而出。
几位夫人都笑了起来,陶蓉蓉却拉着高婷婷仔细看了看,笑道:“其实相貌天生,可会不会打扮,却是重中之重。若是会打扮的,便是那平庸之色,也能生生往上再拔高几分。”
她这样一说,夫人们都笑了起来:“原来殿下今日倒是来传道授业的?快些说出来,好让我们也听一听。”
陶蓉蓉见高婷婷竖起了耳朵,不由莞尔,当即拉着她细细地说来。随后她又叫了自己的妆容师傅过来,让她细细地帮高婷婷打扮过后,再次出现,果然亮眼许多。
夫人们顿时交口称赞,将那妆容师傅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一般。
那妆容师傅顿时就红了脸,低着头一声不发。后来有夫人问起她是跟着谁学的这等好本事,她才声音极低地飞快说了,差一点都不曾让人听到。
等到夫人们都散了,陶蓉蓉这才将衣衫首饰都卸了,让人过来给自己卸了妆,眼中腮边,却都取下了一些小东西过来。随后,她盯着镜中人略有改变的脸,唇边泛起一丝笑。
“端看后面如何了。”她这样说着,青女史从屋内走出来,笑意浅浅:“殿下这边事情已定,在下就要回宫去了。”
她的目光温和而淡然:“宫里头,可还有人要在下照料呢。”
陶蓉蓉赶紧地谢过了青女史,又要派人送她回宫。青女史轻声谢过了,临走前看着她的脸,轻声一叹:“你和你娘,果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陶蓉蓉等她出去之后,才垂下了眼帘勾起了唇角:“当然不会一样的。绝对不会再像她那样过一辈子。”
她心烦意乱地将手中的串珠丢到了桌上。
这边高婉婉听了高婷婷回来叽叽喳喳说的话,依旧是端庄大方的,口中轻轻的一个“哦?”,就已经让高婷婷激动地将事情全部说出来了。
等高婷婷走后,高婉婉想着高婷婷说的,今天公主府上的事,微微蹙眉。公主殿下,到底想干什么呢?
这种时候了,她可不相信公主殿下只是觉得无聊,才将人招了进去开个宴会。
再说了,公主殿下这些日子似乎都在跟着陶家人学什么,也没有时间特意来开这个宴会。
她这样慢慢地想着,想起高婷婷说要去那妆容师傅的师门中请人来帮她打理,就不由叹了一声。公主殿下看起来似乎是要钓鱼,可高婷婷却上钩了啊……
高婉婉有心阻止高婷婷这样做,可想到高婷婷平日里的自卑,心中有软了。算了算了,与母亲说一声,好生照顾着,想来也就无事了。
洛成与陶明涛是一同进的公主府,两人再次碰上的时候,倒是没有那种针锋相对的感觉了。陶子师见着这一幕,摸着胡子倒是心中甚慰。
当然,这一点安慰在他看到洛成送上来的练习字帖之后,就变成了恼怒。
狠狠地瞪了洛成一眼,陶子师指着他,道:“你着……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
陶明涛飞快地偷看了一眼被陶子师丢在桌上的手稿,一见之下,顿时表情扭曲。这种比初学者还丑的字体,荣国公是怎么写出来的?
洛成一见之下顿时不安,难道自己弄得太过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坐立不安起来。要是真的闹得太过了,陶子师一怒之下不让自己跟着学了怎么办?
因为这样的念头,他趁着课间的时候,抱了自己课堂上写出来的东西,低声下气地去找陶子师,口中道:“老师,这是学生今日所练的,还请您过目。”
陶子师原本不想看,被陶明涛拉了一下,叹息着伸出两个手指头将纸张捡了起来:“荣国公阁下,虽说陛下拍了老朽来教你和殿下练字,可若是这学生实在是不堪造就,想来陛下也不会怪老朽不肯教的。”
他眯着眼看过来,洛成抖了一下,恭恭敬敬地应是,心中想着,果然还是闹过了。
看着陶子师一句话将洛成说得差一点额头冒汗,陶蓉蓉也不由莞尔。沉下心将今日的功课做完,她揉了揉手臂,将手臂上绑着的小石头弄下来,边上立刻有丫鬟过来帮忙揉捏起来。
这个时侯,她才抬头看去,就见洛成居然在桌前坐着,手臂上吊了一块石头。陶明涛在边上捏了一根鞭子,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洛成。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由困惑起来。
将自己的作品呈上去给陶子师看了,陶子师满意地摸了摸胡子,道:“殿下的底子不错,如今再练起来,自然有事半功倍之效。日后坚持就好。”说完,他又看向了洛成:“殿下万万不可学荣公国那般,底子差,却还不肯练习,最后只能上手段来练了。”
陶蓉蓉顿时就明白了洛成与陶明涛是怎么回事,笑意越发浓厚起来。
洛成看在眼中,心下酸涩,一个走神笔下一歪,又被陶明涛不轻不重地一鞭子抽在了手臂上。他怒意勃发地看过去,陶明涛露出那副让他格外看不顺眼的笑来:“还请荣国公恕罪,在下也是听从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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