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坐在床边,握着那木雕傻傻地抬头看他,林炎越蹙了蹙眉,他不高兴地说道:“时辰不早了,你先睡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在林炎越过来坐下时,我拿着一条干毛巾,蹑手蹑脚地爬到他身后,尽量小心地擦拭起他的湿发来。
在我的毛巾碰到他的乌发时,林炎越僵了僵。他刚要说什么又沉默了。
我见他没有拒绝,连忙轻手轻脚地忙活起来,直到把头发擦了半干,我才记起自己身怀法术,连忙附了点灵力,三不两下便把他的头发烘得干干的,只是在烘干后,也不知怎的,我又后悔自己不应该烘得这么快。
这一个晚上,直到我睡了又醒,才发现身边的林炎越一直没有入睡,他一直在翻来覆去……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又新掌握了两门火系的小法术。
与此同时,林炎越对我的态度也了些变化,有时我无意回头,会看到他若有所思地望向我,有时候夜间醒来,会发现自己在无意中,不是手搭上了他的胸口,便是脚放在了他的腿上,整个人都有向他怀里钻去的倾向……这种变化,对于一向自诩睡姿保守,从小到大睡觉都习惯性地缩成一团,把自己朝墙壁里挤去的我来说,可谓是不解的。
这一天早上,我迅速地把自个小腿从林炎越的腰上缩回,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对上林炎越那双清冷得过了分的眼,我急得冒汗,“我,我从小就睡觉姿势好,真的,我奶妈还说过,我这人一睡着就把自己缩成一团,恨不得挤到墙壁上挂起来,生怕占多了地方招人的厌……真的,我以前没有这个不良习惯的!”
也许是我态度太过诚挚,林炎越终于收回了目光,只是在他穿戴整齐转身出门时,林炎越突然问道:“魏枝,你说你眷恋爱慕我……怎地又坚信在睡梦中不曾有近我?”
林炎越这话问得奇怪,我一直想了两天都没有想出一个答案来。
我想,白天我清醒时,我是敢对他动手动脚的,可晚间不同啊!
睡着后,我是那么冷,不缩成一团怎么行?还有还有,他对我最好最近,他也是高高在上的林炎越,我这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段时间里,能与他靠得那么近,所以我清醒时,还会为自己争取多一点的温暖,真睡着了,我能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自那次谈话之后,我发现自己睡觉的姿态越来越离谱了,那一天,我甚至滚进了林炎越的怀里,直到醒来后好久,我仿佛还能看到清晨时,林炎越那看向我时微蹙的眉峰,和眉宇间藏着的不耐。
这一天,林炎越傍晚时一进门,便对我说道:“大赶集要开始了,你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
大赶集?又有热闹看了?
我顿时眉开眼笑。
倚着门框,林炎越瞟了我一眼,淡淡又道:“边境的封锁松了,可以随时去魏国了。”
还可以去魏国了?
我喜不自胜,连忙说道:“要不我们赶完集后就去魏国?”
林炎越瞟了我一眼,道:“我伤好后动身。”
我连忙点头,大力地说道:“恩,你伤一好我们就去魏国。”
因为有了这两个好消息,我几次打坐都无法静下心来,干脆抱着膝盖坐在门坎上,看着林炎越在那里雕刻。
黑暗中,林炎越雕刻时,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般有着玄奥,我直是看入了神。
就在这时,林炎越停了手,他抬头看向我,道:“你没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