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店主就端来一盘腊牛肉和一盘腊羊肉,又拿来一壶酒和一个碗,摆在了云明的面前。云明拿起桌上的大茶壶倒了一碗茶,仰脖一口喝下,然后抽了一双筷子吃起肉来。吃了一块后,只觉这肉味道浓郁,非常的劲道,便把刚才的担心都抛之脑后,大快朵颐起来。
正吃着,忽听一声哀鸣,就见云明的马倒在了地上,而站在旁边手上还提着一只水桶的店主则是吓的六神无主了。云明放下手中的肉,喝了一碗凉茶。走到店主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去忙你的吧!”店主没明白他的意思,以为他是要赔偿,连忙说了一长串的话。云明这才意识到两人语言不通,连忙摆了摆手,意思是你赶紧走吧。
忽然,就见店主生气地把水桶往地上一扔,两只眼睛瞪的老大,看着云明。这时,刚坐在云明旁边桌子的那三个人带着老头走了过来。店主一看,连忙小步跑到那三人旁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那三个人听后,都直直的盯着云明,云明这才看到,这三人的左腰前挂着一模一样的铜牌,宽大的黄色披风下面,隐约能看见圆形的刀把。这三人难道是官差?云明心里想着,就听见老头在那儿偷笑。云明看向老头,老头却是一脸看戏的表情说:“店主说你勒索他,说你的马是他害死的让他赔钱,他给你解释了你还不听。哈哈~~~”
“那烦请老人家帮我说下,我的马不关他的事,没让他赔我。”云明拱手说道。
“他们可不会听我的话。”老头伸出了他的手让云明看。原来这家伙的两只手都被铁链锁着,难怪看他刚才不吃东西,反而四处张望。
“不管他们听不听,你帮我说一下。他们似乎听不懂中原话。”云明有些急了,他看见其中一个官差从腰后拿出了一条铁链向自己走来。
“好吧!”老头对着那几个东羌人说了一通。那官差倒也不含糊,直接上前用铁链锁住了云明的手,然后从他怀里掏出了早晨乾楠给他的盘缠。那人从中拿出一粒小的,扔给了店主,剩下的全装进了自己的怀里。
云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忍住了没说。就算说了,他们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那个老头也不知道是在帮自己说呢还是在坑自己,说了和没说一样。如果自己此时再一激动,万一他们误会自己,那可就更不好办了。所以,只能是等到了官府再做辩解,官府应该有人懂中原话吧!希望赶紧把这事儿解决了,自己也好尽快赶到炎国去。多耽搁一天,清江就多一分危险。他看了看了老头,老头也是一脸的无奈,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鬼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三个官差拉着云明和老头手中的锁链走在前面,就像牵着两只羊一样。
“你就不问问我刚才说的是什么?”老头憋不住了问,他还等着云明问他这个问题呢。
“知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有用么?”云明反问道。
“这···”老头倒是没想到云明会反诘他一句,忙又“呵呵”笑了笑缓解尴尬,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们打一架呢!”
“那你就有机会逃跑了是吧?”云明一语戳中了老头的心思。如此看来,刚才老头说的应该不是帮云明辩解的话,倒是有可能添油加醋,火上浇油了一把。只是没想到云明并没有反抗,而是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老头被云明说中了,老脸一红,“嘿嘿”笑了两声。
“你犯了什么事,让他们抓住了?”云明也不想和这老头闹僵。
“卡其刺!巴克拉!”老头正想说,前面一个官差扭过头来恶狠狠地说了两句。
“他是说让我们闭嘴!”老头小声地对着云明说。
天快黑时,他们终于走到了一个有着很多帐篷的地方。每个帐篷都差不多大小,不时地会有一队和刚才押着云明他们的那三个人衣着一样的人出没在各顶帐篷之间,应该是巡逻的队伍。这么说来,押着云明他们的三个人不是官差,而是兵丁了。
那三人将云明和老头带到一顶帐篷前,打开了门,把两人推了进去,然后门一锁,便离开了。
借着顶部的光,云明看了一眼四周,除了几根支撑的柱子外,什么都没有,确实是像牢房的样子。两人走了大半天,脚都酸了,老头倒也不客气,直接往地上一躺,不一会儿就想起了鼾声。这老头,倒也心宽。云明心里想着。尽管帐篷里很昏暗,不过进来已经好一会儿了,眼睛也适应了这里面的光亮,云明发现正对着门的那一边像是铺了一层干草和几块兽皮。难怪那老头一进来就径直走到那里躺下了,看来对这里也是蛮熟悉的嘛。
云明走过去,也躺在地上,双手枕着头,看着帐篷顶上透光的地方,脑海里却是不停地翻涌着。
这么些年来,东躲西藏的日子随着父亲的死亡终于结束了,他的心里不知道是该为父亲的死而难过还是为不再过老鼠般的生活而如释重负。这两种心理一直在不断的缠绕着他,让他睡不安寝,食不知味。这一段时间跟着乾楠他们,他不再感到孤单,内心的空虚逐渐被填满,甚至滋生出了想要保护他们的yù_wàng。这,就是友情吗?
云明的父亲一直教导他,若想成为一个王者,就要和任何人保持距离,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失去判断。而要成为一个霸者,就应该斩断一切的情欲,因为情欲会让人失去理性。可是,云明现在却开始质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