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点,月黑风高。
据天气预报报道,神风岭市当天的天气情况是,上午晴空万里,下午晴转多云,晚上的时候会有超强台风登陆神风岭市,而且很有可能伴有强降雨。
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天。
“嗨,王雪渊。怎么还不下班?”司马懿挺身挡住了正在埋着头认认真真打扫卫生的王雪渊,那张帅气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王雪渊缓缓地抬起头来,同样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司马懿,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继续埋头拖地。
王雪渊上班的那家西餐厅,名字叫“海洋之心”。每天晚上十点准时打烊,王雪渊则是到晚上十点以后才会下班。
坐在靠窗的角落里的司马懿,抬起手腕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距司马懿到这家西餐厅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窗户外面的风把高大的树木吹得,就像一个个不久前刚刚吞食了yáo_tóu_wán,现在正被强盛的药力操控着言行举止的堕落青少年一样,疯狂而不顾一切地摇头晃脑着。
因为今天被警察叔叔叫去谈话,耽误了一些上班的时间。虽然紧赶慢赶,王雪渊到达“海洋之心”的时候,还是迟到了五分零五秒。
也许是因为,今天晚上被命名为“玛利亚一加一号”的超强台风会登陆神风岭市的缘故,一向到了打烊的时间还依然有很多人在“海洋之心”流连不去,但是今天晚上九点的时候,西餐厅已经门可罗雀了。
经理没有来,每个在西餐厅里的工作人员,都训练有素、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分内之事。没有人注意到王雪渊迟到了这件事。
“海洋之心”这家西餐厅,规模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分工却很明确。有专门端茶送水的,有专门送餐的,在打烊以后有专门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
王雪渊在这家西餐厅里扮演的角色,主要是和客人沟通的,类似于接待。不用像传菜员和端茶送水的服务员那样跑腿,贩卖自己的体力。她只要面带微笑,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和客人交谈就行。
工作还算轻松,而且还有不算低的工资拿。
今天主管卫生的保洁阿姨,在来上班的路上,一不小心摔断了腿。本来十点就可以下班的王雪渊,现在正在干的就是那位摔断腿的保洁阿姨的活。
那位负责保洁的阿姨,平常待王雪渊还算不错,而且王雪渊今天迟到了五分零五秒。王雪渊觉得,于情于理,保洁阿姨的那份活都应该由自己来做。于是,她就默默地从晚上十点做到了十一点。
“怎么了,不开心”司马懿直截了当地抓住王雪渊拿着拖把的手,脸上依旧冷冰冰的。
司马懿和王雪渊做同桌已经将近有一年的时间了,在这段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里,司马懿对王雪渊的了解有:
身高一米六五(勉强还可以),皮肤很白眼睛很大(勉强能接受),体重是那种大风一吹就能吹得无影无踪类型的(为了自身安全考虑,也必须得多吃点)。不高兴的时候不会轻易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但是不开心的症状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神情恍惚,不爱搭理人。
王雪渊下意识地想从司马懿有力的大手里,抽回自己柔弱白皙的小手。但是司马懿的力气太大了,他的手就像一个冰冷的铁钳一样,把王雪渊皓白的手腕控制的死死的。
“你放手。”王雪渊冷冷地看着司马懿,声音里有说不出的疲惫。“我不放。”司马懿的嘴角扬起一抹坏坏的笑,语气带着捉弄人的轻佻。
“疼”
王雪渊的一对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里,一瞬间变得湿漉漉的,如同月光笼罩下的一汪清泉。
司马懿早已习惯了王雪渊对自己大呼小叫,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王雪渊这个样子。握着王雪渊手腕的有力大手,先是迟疑的一愣,然后迅速地松开了。
王雪渊抬起头倔强地和身高一米八三的司马懿对视着,清澈的眼睛里如有星光闪烁。而司马懿居高临下投过来的目光,深邃的就像黎明前的黑暗一样,令人难以捉摸。
偌大的“海洋之心”西餐厅,如今只剩下王雪渊和司马懿两个人。
在这场无声地对峙中,因为王雪渊的那句只有一个字的“疼”,从来不服输的司马懿心脏不由得一阵抽紧,终究不忍再看王雪渊积蓄满了无限悲伤的眼睛,在死寂一般地寂静里心甘情愿地败下阵来。
然而,当司马懿低垂着头,不去看让人心痛的那张白皙的脸的时候,他的眼睛却无意间瞥见了王雪渊手腕处的那道细长的刀疤。
王雪渊白皙嫩滑的手腕,被司马懿的大手紧紧地握住又松开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一片红肿。已经结痂的细长的刀疤,就出出现在王雪渊手腕处的红肿处。
独自惨白着,触目惊心。
王雪渊注意到司马懿的目光停留的地方以后,有些惊慌失措地胡乱拉扯着自己的衣袖。但是,无奈遮羞布一般的衣袖不够长,而且还被司马懿抓的皱巴巴的,根本无法遮羞。
王雪渊那一片红肿的手腕处的那道细长发白的伤疤,不仅刺痛了她自己的眼睛,也刺痛了一向落拓不羁的司马懿的眼睛。
暴风雨欲来之前的安静,不但不能让人抓住一切时间享受现在,而且无形中在人们等待暴风雨来临的过程中,无限放大了恐惧。
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还有那心脏跳动的声音。
“你是不是就喜欢看到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