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秋美人求见)”菊清手捧紫檀木托盘,轻移莲步,进了内殿,将手中的茶奉给柳湘莞后才站在一旁轻声说道。
“请她进来吧。”今日的柳湘莞只着了一件碎花白沫小衫,小衫上绣了几朵开的正艳的牡丹,花色,虽然清爽,却又平添了一份慵懒,一头乌亮的秀发,松松垮垮的挽了一个如意髻,斜斜的簪了一对白玉蝴蝶发簪,更衬得美人如画。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迟暮的扶光宛若一潭烟水,清波柳影兀自笼络了一片红紫芳菲。随宫人步入凤仪宫,步履款款间,衣摆沉如静水,不见飘荡。清光碎玉般的泠泠语声不带分毫的旖旎呢喃,盈盈拜下。
“起来吧。”柳湘莞虚扶一把,眼睛却看向眼前的美人儿,三千青丝挽了堕马髻,层层叠叠的繁花珠翠配于鬓边,显出主人的得宠之盛,同心结结玉佩系于腰边,秋黄色的宫裳衬托于身上,玲珑有致,淡青色的透明面纱敷于面上,更平添了一份朦胧美。
“多谢皇后娘娘。”王氏起身,眼睛微微扫过柳湘莞的样貌,随即又心虚的地下了头,声音有些糯糯的。
“可惜了。”柳湘莞暗叹一声,眼睛扫过秋美人蒙了面纱的脸庞:“昨日的事情,本宫都听说了,确实是委屈你了,李嫔到底是小家子气了一些。”
“多谢皇后娘关怀,嫔妾感激不尽。”王氏微微福身,或许是牵动了脸上的伤口,不由得轻嘶一声。
“菊清,去拿白玉去痕胶来。”柳湘莞朝着菊清的方向斜睨了一眼。
“是。”菊清领命能够进了内殿,不多时便拿着一盒白玉盒子出来,至秋美人面前道:“小主,奴婢替您上药吧,这白玉去痕胶不但具有修复的功效,更是有美白润滑肌肤的功效,是前些年的时候太医院李太医孝敬娘娘的。”
“多谢菊清姑娘了。”王氏一脸的感激,轻轻褪下脸上的轻纱,将肌肤暴漏于空气之下。
“不必言谢的。”菊清小心翼翼的取出丝质的手绢,敷在秋美人的脸上,擦去一层又一层的药膏儿,然后又将白玉去痕胶轻轻的涂到秋美人的伤口之上。
“呼……”王氏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这药膏还真好,比起太医们的药膏不知道好多少,清清凉凉的,还是皇后娘娘关心自己,竟然送给自己这么好的药膏,自己日后定要好好的报答才是。
“可觉得好多了?”柳湘莞的眉角含笑,芊芊素手执起青花茶盏,用茶盖轻轻地撇去上头漂浮的茶叶沫子,看着碧绿的茶叶在茶汤中上下沉浮。
“娘娘这儿的东西果真是极好的,嫔妾这一涂到脸上就感觉清清凉凉的。”王氏又重新覆上面纱,又有些歉意的看了看柳湘莞:“嫔妾失仪,还望皇后娘娘见谅。”
“不妨事。”柳湘莞扬一扬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素手轻挥,殿中的宫人应声而下。
“娘娘?”王氏有些错愕。
“可知道本宫为何要让她们退下?”柳湘莞的眉眼含笑,只看着秋美人,等待着她的回答。
“娘娘可是有话要问?”王氏心下了然,却不敢漏出分毫。
“李嫔不像是这么冲动的人吧,你竟能引得她动手打你,还毁了你的容?”柳湘莞缓缓走下凤座来到秋美人的面前。
“真实瞒不过娘娘的眼睛。”王氏亦不加隐瞒,在她看来皇后娘娘肯这么问自己自然是把她当自己人:“其实,李嫔并没有打到嫔妾,是嫔妾自己见皇上的御驾朝着醉霞阁来了,刚好李嫔又要举手打嫔妾,嫔妾应声倒地罢了,至于脸上的伤,是臣妾自己用指甲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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