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婴的强大不仅仅是那古怪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其传承自九婴的威压,无论是人还是妖兽,面对这远古大魔的威压都应难以保持镇定才对,然而易乾居然能保持神智清晰…
风沙灵王起初还以为是因廖安国暗中给了易乾一些高品阶的法宝护身,当它看到易乾那被鲜血殷红的衣衫时知道自己猜错了。。更多w. 。⊕≤哈,
被对手的威势所慑之时,除非拥有比对方更深的道行、更高的心境,否则唯有通过某种强烈的刺‘激’才能摆脱困境找回自我,而“自残”显然是一种最为直接的刺‘激’方式。
“最大的威胁走了,你们二位也可以开工了,我想,现在还有时间让我休整一下。”
易乾看了看华景和风沙灵王,不待他们回话便走到一旁的蒲团前坐下,从他方才的位置到此处不过短短几丈的距离,却是留下了一道醒目的血痕,出尘‘洞’光滑的地面使得这抹血‘色’看起来愈发妖异。
“易道友这是…”
华景收敛心神,随后才想明白大致的前因后果,但他的思维与风沙灵王大同小异,皆认为易乾是为了抵抗金婴的威压才做出自残之事,然而他们怎能料到,令自己心惊胆颤的九婴威压给易乾带来的影响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都没有多少感觉…
盯着易乾看了许久,华景略微有些失望,他未能从其脸上看出任何明显的神‘色’,没有失血过多该出现的虚弱,也没有受到金婴压迫后的心有余悸,还是那么一副面无表情的平静模样…
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怪胎?
回想起金婴的威压,华景忍不住内心猛地一阵收缩,旋即他暗暗叹息,光是面对金婴的心态这一点,他就落在了易乾之后。
“易小友说得对,孤峰已经飞了百余里,吾等该开工了。”
风沙灵王淡淡地提醒了华景一句,随后自顾自地飘飞到墙边贴了上去,它那原本凝实的身躯逐渐变得松散起来,慢慢有薄薄的风沙开始从它体表向四周的墙壁蔓延。
华景敏锐地注意到风沙灵王对易乾的称呼从最早的“易小子”变为了“易小友”,一字之差已是代表着某种认可,至少证明易乾不再是以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的身份参与计划。
“是啊,该开工了…”
应了一句,华景眼角余光无意中扫过易乾时忽然一愣,他注意到易乾选择的那个蒲团竟是此处所有蒲团中唯一一个不靠墙的,好似早知风沙灵王要干什么,所以选择打坐疗伤的位置直接远远避开…
“即便此人隐秘之处再多,也不可能预先知晓我们要做什么吧…”
压下心底的不安,华景衣袖一摆,一颗人头般大小的‘乳’白‘色’珠子出现在身前不远处,他深吸口气开始掐诀,丝丝缕缕的翠绿‘色’流光从他的两手间飞出落在珠子上,随着双‘色’的缓缓‘交’融,圆珠下面逐渐有粘稠的液体滴落,‘乳’白中透着发丝似的绿光,华景掐诀越来越快,这液体也便出现得越多,片刻之后连成一股,远看如同一根纤细的立柱。
“碧焚珠…”
易乾心中微动,尽管他此时闭着眼,但神识感知之下周边的景象还是清晰地出现在他脑中,华景眼下所做的事情与他之前在金婴所化幻象内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看来…金婴并非只是以我的思绪为切入点来幻化虚假的景象,现在分明已经脱离了它的术法,看到的事情却依然在按它描绘出的轨迹发展…”
易乾知道,或许金婴一直就没有离开过这座孤峰,华景和风沙灵王自以为周密地布置着自己的计划,殊不知他们的一些思绪早已在不经意间被金婴窃取,在其面前几乎再没有多少秘密可言。
“郑兄,你对金婴了解多少?”
易乾向识海传音。
郑三的意识沉默了少许,说道:“除了得自九婴的那水火之力外,别的方面我不太清楚,没见过它,也不好猜测。”
易乾心道果然,金婴未能剥取郑三的思绪,所以之前的幻象中才会出现那些明显的破绽。
“招惹了我便走,下次还能走得了么?”
暗暗冷笑,不料这动作牵动了伤口,易乾的眉头稍稍皱了皱,静下心来运转真力疗伤。
如果透过衣衫看去就能清楚地发现,他的上腹到下腹间有着数处指头大小的血‘洞’,这些血‘洞’的样子完全相同,皮‘肉’皆是微微向外翻着,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捅穿,一股股浓郁的真力正环绕在血‘洞’周围,缓缓收紧着伤口。
的确如风沙灵王和华景想的,易乾自残了,但并非是为了抵抗金婴的威压,而是借此来迫使自己不再陷入幻境,金婴的多重幻象虽难缠,可每一重幻象被挣脱开的刹那存在这一瞬的间隔才会进入下一重幻象,易乾便是在脱离第二重幻象后趁着那个空当鼓足了真力破开自己腹部的几处‘穴’位,一来这样的疼痛可以让他的心神保持绝对的清醒,二来临近丹田的‘穴’位受创能够使得他的真力流转不再一成不变,有了这个暗暗的变数存在,金婴想要通过某种规律‘性’的东西‘迷’‘惑’他也就更不容易了。
当然,能在那个短暂的瞬间做出这般果断的自残之举,也算颇为难得的魄力了。
令人怀疑的是,摆‘弄’了几番糊‘弄’人心的东西未能奏效,金婴居然没有留下再战,甩了一句“你比我危险”就走了,看着仿佛是强者发现一个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