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到校场时,靖海将军吩咐手下军士摆上箭靶,取来弓弩。他也不说话,只搭弓引箭,箭如连珠。一连十余箭都正中靶心,引得周围的军士齐声喝彩。商柳晨三人也暗自佩服他的弓箭造诣。他心里虽惊,可依旧笑意不改。道:“将军好箭法。”靖海将军不骄不躁,只说句:“轮到你了。”商柳晨上前取过弓弩,搭弓引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一箭也正中靶心。他也是一连射了十余箭,每箭中靶。两人弓箭不分上下,但风格迥异。靖海将军显的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商柳晨举重若轻,游刃有余。这时靖海将军已不敢小觑商柳晨了,情知这个富家公子哥模样的少年是把好手。喊道:“牵马来!”一旁军士牵来了一匹青骢马,那马见了靖海将军长嘶一声,极通灵性。靖海将军蹬铵上马,扯一把缰绳,马儿撒开了蹄步,一溜般的跑到了校场中央。这时军士才牵来另一匹骏马,这匹马屁股浑圆,毛发细腻,一望便知也是千里挑一的良驹。胡临见靖海将军虽盛气凌人,却不愿在马匹上占人便宜,想来是对自己的马上功夫极其自负。他不禁替商柳晨担心了起来。叶沅更是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商柳晨却时不时和两人说几句玩笑话,显的若无其事。轻身一纵,跨立马上。随便从军士手中借来一杆长枪,扯一把缰绳马儿飞一般的驰入校场。靖海将军见商柳晨纵马前来,也不由的佩服这个公子哥的胆识。但他自小在马背之上长大,可不把商柳晨打在眼里。问道:“小子你可准备好了?本将军不愿伤你,倘若你自知不敌,那也无妨,念你年幼,本将军与你概不计较。哈哈……不过你也不是无知的少年了,还是好自为之吧!”
照理说靖海将军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自古民不与官斗,商柳晨本该就此收手。但他终究年少,难免意气用事,再加之靖海将军语气中略带奚落,商柳晨听了心里极不舒服。但他依旧笑道:“小子虽然不才,可决不是临阵脱逃的人。将军尽管放马来吧!”靖海将军见他与自己一样,都是一往直前的性子。遂令人取掉枪头,裹上白布涂上颜料。商柳晨见他如此,知是好意,也不阻止,自己也一把拗断枪头。威风凛凛跨立马上,一语不发。片刻间靖海将军准备得当,喊一声:“小心了。”双腿一夹,跨下骏马疾冲过来,商柳晨不习马战,见他如此,也如法炮制,两匹骏马瞬间冲在了一起。靖海将军挺枪直刺商柳晨胸口。商柳晨忙往上一挑格开。这时两匹骏马已相向而过,靖海将军身子不转,长枪反使,自腋下而出,刺向商柳晨后心。商柳晨耳听得身后长枪刺来,脚在银鞍之上一蹬,身子冲天而起,避过靖海将军的凌厉一枪,身子又落在马上。这一个照面,靖海将军刺出两枪,商柳晨堪堪避过,场面上靖海将军占了上风。靖海将军第一回合未能奏功,忙勒马回缰,又冲了过来。这一次骏马小跑,长枪拖在右手。商柳晨见他这般模样,也依法而行。眨眼间,两人又冲在了一起。靖海将军手中长枪如猛龙过江,威力极大。商柳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护住周身。靖海将军久攻不见成效,心一狠,长枪在商柳晨的马腹下一击,那马受痛向前冲去,商柳晨一时不妨,空门大开。靖海将军一柄长枪趁虚而入。商柳晨暗骂道:“畜生。”想要止住跨下骏马,却一时不能如意。被靖海将军攻的手忙脚乱。胡临,叶沅两人见商柳晨快要落败,也在一旁伺机,一看情形不对,准备出手相救。商柳晨临危不乱,一手扯住马鞍,身子往侧一斜,把自己斜挂在马上,长枪攻出几招。敌住靖海将军,忽然又翻身上马,倒骑骏马,长枪连刺。靖海将军见他这般,也佩服他艺高人胆大。两人你来我往,又斗了几个回合。靖海将军胜在长于骑术,跨下骏马来去如意。商柳晨胜在身如飞燕,纵高跃低。两人你来我往,不分胜负,这时军士中站出来一个中年文士,儒服冠巾,手执金扇,面相清俊。这人是靖海将军府中的幕僚,素来多智,为将军倚重。他从人群中越众而出,上前向场中的靖海将军道:“启禀将军,日已中天,尚难分胜负,改日再行较量吧!”
靖海将军久战不下,气力已几乎衰竭,这时只凭一时血勇强撑。商柳晨却是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犹有余力。那文士见靖海将军久战不下,怕误伤了靖海将军,急忙站出来讲和。靖海将军闻言驱马退开道:“小子好功夫,本将军再战下去要败在你手了。”虽是认输之言,可他依旧神威凛凛,语气之中,丝毫不见羞愧之意。商柳晨见他心直口快,光明磊落,不愧是一条好汉,下马站定朗声道:“将军好功夫,再战下去鹿死谁手难说的很。”
靖海将军过来拉着商柳晨的手,和胡临,叶沅,还有那文士几人来到堂屋坐定。一旁仆人送来茶点,靖海将军品呷一口新茶,屏退众人道:“公子武艺精湛,料来是名门之后。不知是那家子侄?”商柳晨见他问起家世,只推说是世代耕读传家。靖海将军半信半疑,再问几句,商柳晨答的模棱两可。靖海将军已知他不愿吐露实情,但心中已认定他非常人。几人又叙些闲话,胡临几次吐露想随军征战的想法,靖海将军法令森严,军中轻易不收受江湖游侠,便佯装不知,绝口不提这事。到最后与几人谈起临安城各地的民俗传说。几人知他虽性格大度,却也极其自负,想自己帅军击溃倭寇,不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