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空禅师当下率先出了殿门,商柳晨等人随后鱼贯而出。只见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往大殿这边走来,服饰各异,话音嘈杂,个个脚步轻健,英华内敛,一望便知非是寻常的信徒,香客。承空禅师住持龙山古寺已经二十余载,数次经逢大难,都能安然无恙,自然的非同小可。
他见那一众人服饰各异、话音嘈杂、凌乱无章心中已有计较。当下暗提一口气,口宣佛号大声道:“我乃龙山古寺主持承空。”果然他话一出口,所有人停下议论都看着他,承空禅师等众人议论之声稍有停顿之际接着又道:“今日众位豪杰光临鄙寺,我上下僧众俱感欢喜。只是今日大殿之上偶发事故,怕是不能让众位豪杰焚香礼佛了,我合寺僧众俱感抱歉,各位还是请回吧!”话音未落,那旁已站出来一个人喊道:“我等趴山涉水,不远千里而来,岂能因为你老和尚一句话而轻易罢休。”接着的是众人的一阵喝彩之声。承空禅师微微皱眉,并不立即言语,似是在思索什么。
钱叔这时凑近商柳晨低声道:“公子,我看这些人都是江湖里的游侠散人,有几个自蜀中来的,有天南一派的,还有湘楚朋友,平日里都是四海为家,个个都是行踪不定,可今日却齐上龙山古寺。只怕是背后有人操纵。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坐山观虎斗,嘿嘿,倒是有好戏看了。”
商柳晨听罢微微一笑道:“多半是黑魔教。我们看着就是了。”
承空禅师抬头看了眼刚才说话的那人道:“原来是汤施主,听闻施主三出蜀中,喜好交游。却不知来我龙山古寺是想结识那位朋友?”
那人见对方一眼认出了自己,虽略感惊讶,却也不深思,接口道:“不错,正是汤一介。我从蜀中而来,早闻闽地”佛国“胜名,心下仰慕的紧,这才借机前来,想结识几位武林一道的朋友。”
“我也是。”汤一介身边的一个又黑又胖的汉子说道。一时间,那群人纷纷嚷嚷,竟然目的全然一样。
承空禅师心知今日之事绝不简单,便问道:“只是不知众位豪杰想结识的是那位好汉,只怕与我龙山古寺毫无关系。倒惹的众位空跑一趟。反而不美。”
“不空跑,不空跑,这人就在龙山古寺,大师当然是认的他了。”汤一介大笑道。
“噢,倒不知是那位?”承空禅师人老成精,决然不肯承认,故问道。
“王医谷玉同。”汤一介说完便盯着承空禅师。看他如何应对。
承空禅师似是略有思索,说道:“那是在三十年前,谷玉同名动天下,人称“王医”。只是这三十年来,他早已不闻世间事。施主若是见他,只怕是我也无能为力。”他这话只是说三十年前的事,而现在自己无能为力,却不说他自己与谷玉同的关系。只推说无能为力,让人难以捉摸。
“那他人现在在哪儿?”果然汤一介追问道。
“他既已不闻世间事,你有何必知道他在哪。”承空禅师诵声佛号缓缓道。
“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汤一介不禁有气,冷冷的问道。
“施主还是请回吧!”承空禅师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句话。
那汤一介眼见承空禅师如此固执,也不便强逼。语气一缓又道:“禅师莫要误会,我们此来不是要与谷玉同为难。而是我们中有几位弟兄受了重伤,这才不远万里来此求医。”未等汤一介说完,那黑大汉等人便从人群里抬出三人,果然浑身上下都裹满布带,还不时有殷红的血渗出,痛苦的呻吟着。那承空禅师本是出家之人,一见之下,心生不忍。又听的汤一介在旁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师出家之人,怎能置之不理?”
“阿弥陀佛,施主莫要心急,待老衲为这几位施主解了苦难。”承空禅师说着便走向了那趟在地上的三人。
汤一介等人本欲利用这出引出谷玉同,却不料这承空禅师也懂的医病疗伤,一时间心思变了又变。心道:“既然使巧计赚不到谷玉同,只好硬来了,抓了承空和尚不怕他不交待谷玉同的所在。”他朝那黑大汉使了个眼色。这时承空禅师已走到了那躺着的三人身前,附身去查看那三人的伤情。
突觉双肩一紧,原来是被那大汉扣住,承空禅师岂是等闲之辈,立时反手使出擒拿之术。他一动汤一介也动,承空禅师出手极快,电光石火之间,已反拿住那大汉。尚不及制住那大汉,汤一介已一剑刺到胸前。承空禅师这时避无可鄙,只得左手放开那汉子,扯一把袈裟,顿时金光闪闪,只听的金铁交鸣之声,汤一介一剑落空。原来那袈裟里暗藏金铁。汤一介也的确是高手,审时度势,危急时分居然弃剑出掌,双掌正中承空禅师胸部。那承空禅师自小修行硬气功,可这一掌也打的他胸口发闷,逼的他身形一慢。
承空禅师心中暗叫一声:“糟糕。”低头看见双脚已被人制住,却是先前躺在地上的那三人。片刻之间,承空禅师已被汤一介,黑大汉五人制住。眼见承空禅师被制,那龙山古寺众僧纷纷围了上来,一时剑拔弩张。汤一介大喊一声:“住手,不然我要了这大和尚的性命。”听了这话,果然那些僧众一时间不敢上前,平日里承空禅师极具威严,也对合寺僧侣不薄。眼见承空被擒,众僧一时间心急如焚,却偏偏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