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酿哥哥分心。
七娘双手在袖中紧紧攒成拳头,咬着唇,只道:
“李姐姐,我明白。”
她勉强勾了勾嘴角,似乎在安抚自己:
“我还要等酿哥哥回来过年呢!”
说罢,七娘拍拍李夷春的手,行出营帐。
正此时,只见陈酿穿甲行过。
二人皆顿住脚步,两两相望。
“蓼蓼,”他忽唤了声,“你捣的寒衣,我穿上了。”
七娘一愣,上前几步。
陈酿铠甲之内,不正是自己前日还在理残线的寒衣么?
他含笑道:
“见你掩在被褥之中,我自作主张拿来穿了。蓼蓼不会怪我吧?”
七娘身子有些颤抖,只摇了摇头。
“别怕,”他轻抚上她的肩,“我会回来的。”
七娘神情紧绷,只道:
“本来,这寒衣,也是要当年礼给酿哥哥的。”
“可算是心有灵犀?”陈酿安抚一笑。
七娘正色而视,忽一把握上他的手。
她道:
“既有灵犀,定要兀自保全。”
“你放心。”他道,“还有你,跟着史大嫂,千万莫出营帐。”
七娘缓了缓气息:
“你亦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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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营的兵将已整装待发。
骑兵、步兵,皆是齐备,一副虎狼之师的气派。
“九王爷!”金装将领抱拳道,“已见锁魂花,想来宋人一心过年,如今正不堪一击。”
九王爷抚了抚光洁的下巴,神色阴沉:
“小心驶得万年船。若见蹊跷,不可贪功,立即撤回!”
“是!”
将领应声,带着众金兵意气风发而去。
而九王爷,却依旧悬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