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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天色渐暗,秋月泛着清冷的光。栏杆之上,像是覆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霜华。
两个上夜的小丫头缩在墙根,窸窸窣窣地闲话。
一人道:
“昨夜谢小娘子说要什么书来着?记得她开了个书单,你可曾去备了?”
另一人白了她一眼,抱怨道:
“就她麻烦!小娘子家家的,学人著书立说作甚?我才不去备呢!”
一人偷笑,向窗间努嘴:
“人家是才女嘛!自然要有些架子的。”
“呸!家里落魄投奔来的,又不是咱们府上正经的小娘子!”她看了身旁人一眼,“你忍得那架子,你捧着去?”
丫头忙捶她一拳:
“我才不多事呢,就你嘴坏!”
被捶的那个咯咯笑起来,又道:
“听闻,咱们府上从前也有位小娘子。只是,不知怎的,去了西蜀。”
“这事我知道。”丫头道,“听闻是犯了什么事,如今在西蜀学道呢!她前阵子还捎了手抄的《道德经》给夫人,瞧来是改过自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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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端坐窗前作文,这些话自然听在耳里。
原来,这便是寄人篱下啊!
从前,她见许姐姐自苦,心头还多有不解。
如今易地而处,自己也不比她好上许多。
七娘叹了口气,握紧笔管,又写上一笔。
不论什么境况,这些文章、注解也总要作下去。
酿哥哥,待你归来,再与我一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