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又安排了钟罄丝竹,以作助兴。更有南戏班子,咿咿呀呀,吟哦不绝。
众人推杯换盏,一片欢愉之状。
那器乐之声虽说不大,顺着流水,也足以传到谢蕖房中。
她才吃过药,披一件薄绸衫子,歪在床头读诗。那是从前姊妹们所成的集子,读来一字一叹,好不叫人伤感!
隐约闻着竹笛清音,谢蕖遂唤了李蔻来问:
“阿蔻,外边可有人司笛?”
李蔻递上一盏温水与她,笑道:
“娘子怎么忘了?今日老爷高升,正设家宴呢!因念着你的病,夫人遂准了你歇下。”
“是了,”谢蕖点点头,“今日是父亲的好日子,自当庆贺一番。后日,便要往应天府去了吧?”
李蔻应声:
“是啊,应天府好大夫多,娘子的弱症,也该日渐好了。”
才说罢,谢蕖只猛咳了两声。李蔻一惊,忙替她顺气。
她又趋步去关了窗户,抱怨道:
“不想,初夏的风也这等摧人!”
话音未落,只见帘外来了个小丫头,十二三的年纪,生得倒白净,手里正拎着一方三层食盒。
她行礼道:
“二郎君念着谢娘子,特意让送些宴上吃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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