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酿却坐如钟,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只听他道:
“她是因着昨夜听了我那番话,才变得如此,我得守着她。”
史雄担心他的伤势,又劝道:
“陈先生仁义不假,只是你自己的伤……”
陈酿作出一副轻松姿态,只道:
“初时在屋子里还动不得,这会子过来,手也能抬了,也能自己坐着了。可见在此处,恢复是极快的。劳烦史大哥,蓼蓼醒来之前,将我的汤药送到此处来。”
史雄见他颇是坚决,只得应下,遂拉着李夷春告辞去。
李夷春是被史雄拖着出来的。刚出房门,她猛地顿住脚步,又朝内室看了两眼,只笑道:
“这俩人,必定有甚猫腻!”
史雄闻着,摇了摇头,道:
“又在管闲事了!人家是正正经经的师徒!”
罢了,他又冲门外弟兄道:
“多叫几个兄弟过来,守在门外,不许进去!若先生有甚吩咐,仔细应承伺候便是。一旦陈先生或是七娘子有恙,就立刻请大夫来。知晓么?”
那几个弟兄站得笔直,齐声道了句“知晓了”!
陈酿守在七娘床边,一坐便是一整日。直到天已黑透,七娘亦不曾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