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云烟这么问,必然有原因。
这件事不是他做的,那只有另外一个人有可能。
云洛!
一定是!云洛深知他的心意,知道他心里存放着云烟,云洛肯定时为了她自己,才安排了那一出。
陆勋辰蹙眯起眸子,脸色冷的掉冰渣,云洛,实在死有余辜,竟然在他的计划里强行加戏!
迎着云烟气鼓鼓地眸子,陆勋辰恢复一贯的常色,温和不刺激,缓缓启齿道“是我又怎样?”
云烟被陆勋辰无所谓的态度打败,是他又怎样?
是啊,是他又怎样?
她并不能把他怎样!
云烟心口堵的发慌,她抱着孩子冷冷地盯着陆勋辰,一字一句“等着法律处决你吧!”
说完,云烟匆匆离开了探视房,当即向警局报案控告陆勋辰杀害她父母妹妹,以及虐待她的儿子。
因为孩子一直跟随陆勋辰生活,这个立案不好处理,除非是控告陆勋辰虐待他自己的儿子。
云烟一时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夺回孩子的抚养权,只好同意,又让盛左出面帮忙,这个孩子没有交给陆勋辰的其他亲属,而是交给云烟暂时抚养。
孩子的抚养权问题,她迟早还是要办理,只不过眼下,她要陪着陆沧溟,更加重要。
回到医院,已经是傍晚了,陆沧溟还在安睡,似乎这种状态下的他,整个人才是轻松的。
白白耗费一天的时间,云烟有些垂头丧气,盛左在一旁陪了一会儿,离开了。
云烟说过,他们一家三口要过日子。
陆家的清水湾别墅,陆甄破天荒地在家待了一天,倒是何芷容一直忙的没回家。
何芷容回来时,天已经黑了,推开门,看见陆甄在家,一跃而起的雀喜,瞬间在瞥见一旁的文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何芷容拿过门口柜台边的文件,一步步走向餐厅。
此时,陆甄正坐在主位,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像是最后的晚餐。
陆甄看见何芷容带着他拟订的文件走来,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她没注意,那他待会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
“回来了?”陆甄明知故问。
何芷容冷笑,她一个大活人站在他面前,迎接她的只是一句疑问。他就不能换一句回来啦。
没有,从来都不会,在家里,他永远公事化的方式处理他们夫妻的问题,包括孩子的问题。
何芷容常常在想,难道他就是这么一个冷血的人?
不是啊!
她见过他的温情,他的细心,他的体贴,只不过都是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何芷容适时收住回忆,她还想什么,连离婚协议都拟订好了,她还能想什么理由,让这份维持了近三十年的婚姻继续下去?
没有了,再也找不到了。
她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得面临着离婚问题。
哪怕那个女人死了,也从来没人能撼动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何芷容从容地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只是,在她坚强雍容的面具背后,是怎样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没人能动,她们何家,世代名门,她从小就被父母教育的贤良淑德温婉可人,可是没人教她要怎么好好爱自己?
“理由?”
何芷容将文件放在桌面上,目色温和,声线平稳。
她到死都得是这样优雅高贵,不是那些野鸡野鸭能比拟的!
陆甄被何芷容问的有些心虚,当年为什么娶了何芷容,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如今,黄土埋到了脖子,他却来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因为我已经辜负了她,所以想给她补齐名分。”
何芷容嗤笑不语,他就没有辜负她何芷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