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衣袍越发的衬出她面目阴戾,残暴不仁。
吕诚忍着身上的剧痛,浑身抖如筛糠,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处得罪了这个残暴太子。
“此案已交由大理寺……查办,下官不知……”吕诚脱口而出。
南宫绝冷笑:“本月京都出了301件凶杀案,168件抢劫案,37起失踪案,如今有几起仍在侦察中?”
吕诚张了张嘴,头脑似乎跟不上南宫绝跳跃性的思维,他实在想不通,方才还与他在研究《春宫诀》的太子,眼下,居然一字不差的问起了刑部的实事。
更要命的是,这些数字,在吕诚的脑海中都是极为熟悉的,甚至,他花了许久才想起,本月确实有这么多案子待审中。
想来,南宫绝今儿个来刑部,并不是为了古清羽,亦不是来施暴。
他来……是来铲除他这刑部尚书。
“太子爷饶命,求太子爷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放下官一条生路!”吕诚背脊骨已断,此时动一动,都是钻心的疼,他却也只能咬着牙干忍着,只盼着南宫绝能看在他是窦皇后的人的份上,给他一条生路走。
传闻太子虽与窦皇后不和,却始终骨肉连心,至今未曾动过窦皇后身边一人。
“好!本宫不杀你”点头,勾唇,但她不杀他,却也不会让他好好活着。
转身,再次将视线投在古清羽的身上。
此时的他,似乎已经缓过气来了,正呆呆的瞧着南宫绝,方才的执拗和倔强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毫无掩饰的探究和深深的疑惑。
“你说!”勾唇,在古清羽的额间一弹,使得对方吃痛,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回过神来。
古清羽立即意识到南宫绝让他说些什么,心下一沉,面上立即恢复了一贯的嫉世恨俗,开口绰绰其说:“回殿下,京都301件凶杀案中,其中有十八件属于特大凶杀案,已移交大理寺彻查,目前破获三十二起,仍有二百五十一起,未有结果;至于抢劫案,除却民众抓获的二十一起,其余都是未了了之;至于失踪案,更是无人去查!”
古清羽上任短短数月,已同刑部数名官员闹得不太愉快。源于他性情耿直,一心想做为民请命的好官,真爬到这个位置,才知道,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此,近日来,他已经连书两次,要求辞官告隐田间,却又碰巧遇到连城河水患之事,因此,这奏折便被压了下来。
“查,今日起,古大人调任刑部尚书一职,本宫陷你十日内还本宫一个清静的京都,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南宫绝双目一眯,听完古清羽激昂且不加任何掩饰的汇报,心中似乎也染了一丝古清羽的恨不得志。
“是!”古清羽震惊却又欣喜的看着南宫绝,好半天才‘扑通’一声,重重跪下,气势激昂难平。
“本宫今儿个来刑部,古大人能否带本宫参观一下刑部的大牢!”单手将古清羽扶起,不温不火的声音似乎又恢复了方才那挺硕而立的少年郎。
“不行,刑部大牢里关押的都是重犯,恐有不妥!”古清羽思索了一下,仍旧死板的将刑部的条例搬出来。
“古大人,你知道,本宫一不高兴了,最喜欢见血,你说刑部要不要重新建一个!”南宫勾唇,阴冷的声音将古清羽方才放松的心情又紧紧的一揪,他抬头瞧着南宫绝,见他面色暗沉,似乎随时有出手的可能。
方才对南宫绝的一丝改观,似乎一下子便被她的措词给打败了,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带路。
南宫绝轻笑,与古清羽并肩而行,厚实的铁链一重连一重,这里便是刑部的重犯大牢,关押在这里的犯人大多是秋后问斩以及终身监禁的人。
因此,这里的守卫也特别的森严。
平日里若不是必须提审的犯人,是绝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探视的,当然,一些靠银财疏通关系的除外。
牢狱只见古清羽与南宫绝并肩走来,原本就是灼灼其华的二人,一褐一黑的颜色,与周围暗沉的景致倒是如出一辙,只不过,两人皆生得俊美无双,任何人见了这样容貌的二个人,都忍不住要驻足观赏。
更何况,在刑部大牢中,成天守着这些暗无天日的死囚。
因此,狱卒们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南宫绝抬眸,冷冷的视线一扫,使得一些原本移不开眼的狱卒立即像被雷劈霜打了一般,背脊骨都透着凉意,慌忙移开视线,立即便意识到来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古大人,今日要提审何人?”狱头忙上前询问,眼角的余光却又偷偷往南宫绝的身上打量,丝毫不敢怠慢,在刑部呆了几十年,这点眼见他还是有的。
“万无双”南宫绝看向他,那深如渊底的视线有种让人不敢不从的霸气,仿佛天下唯她为尊,世间万物放到她的脚下都成了微不足道的蝼蚁。
好一种雄霸天下的魄力,狱头怔了怔,心中隐隐揣测到了此人的身份,身子骨也微不可见的抖了一抖,再瞧了一眼古清羽的脸色,见他微微点头,狱头恭敬道了声:“是”,便上前亲自开了锁链,由一道狭窄潮湿的阶梯一路往下。
发霉腐烂之气扑鼻而来,阴森之气笼罩着黑暗,隐隐几处火光,都似油豆般,微不足道。
痴笑声、疯语声、呆唱声……不绝于耳,透露着让人绝望的死亡气息,生活在这里的死囚,大部分未等到秋后,便已经自尽身亡了。
能呆在这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