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碗大汉回头看了看马车后的囚车,这三人这会儿都很安静,乃从怀中取出一个金卷,举在头顶。
况石见状就要下跪,被九碗拽住:“你我弟兄就不必走这样的过场了,接着吧。本想和你大喝一顿,你老弟一来就去勤劳公事,看来是没时间了,我必须尽快回宫复命了,告辞。”
“如此不敢强留。”况石接过金旨交给况兴,冲兄弟抱拳道。
这时,手下火龙卫士为九碗大汉牵来一匹高头大马,大汉上了马冲况石道:“若有人不听话,托人到皇城给为兄的捎个口信。兄弟,保重。”说完,大汉骑着大马绝尘而去,一镖火龙卫士也纷纷上了坐骑跟上。
这时馆丞领着两个身着红色官衣的官员,带着一脸笑容迎了出来。馆丞是个头发花白的胖老头,另外两位,一个身高一米五,面带富贵相,留着长须乃是苏州通判闻人才疏;另一位身材显胖,白脸的,一双眼睛透着精明,乃是长史陈东方。
二人见新任太守果然是个年轻人,心头不禁是阵阵欢喜,乃齐声跪地,唱到:“下官苏州通判闻人才疏-长史陈东方拜见太守况大人。”
“二位大人免礼。”况石客套道。
二人站立起身,闻人才疏率先禀报道:“况大人,下官已通知下辖七县官吏,要他们正午到太守府听教。”
“不,让他们等着,天黑之后再来见我。苏州城衙知事何在?”况石哪里有空去见他们,手下案子重要。
“刘知事在南门恭候大人行驾呢。”陈东方回复说,“为了欢迎大人驾临苏州府,下官等在腾云阁略备了些水酒,还请况大人赏脸,允许下官等为您接风洗尘。”
“没问题。”况石随口应承着,“陈大人,引本官到城衙,本官要亲自主审身后那三位要犯。”
“是。”人家新官上任要烧三把火,陈东方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哪里有不照办之理?就这样,陈东方引着况石去了城衙,闻人才疏则是直奔南门去通知知事刘正义,让他尽量赶在太守之前回到衙门。
苏州城自有一番别样的繁华,百姓们虽然被一代代官员剥削盘剥,然手中仍有不少余钱,城中还是百业兴旺,百姓奔走于市井之间,忙碌的不亦乐乎。
没多时,便到了城衙门前,门前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等身材老者,老者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师爷和三班衙署,为首的乃是城衙知事刘正义,那师爷也不是旁人,乃是他儿子刘中正。见马车到了,刘正义引领众人跪倒,齐声唱到:“恭迎太守况大人。”
出了马车,况石牵着黄豆,有气无力道:“诸位请起,不必多礼。”这句话他已经说烦了。
刘正义忙起身,让众人让开,亲自引着太守大人到正厅落座。
到正厅,况石与黄豆坐于正中,张张、况兴侍奉在侧,刘正义,陈东方,刘中正坐于客位,下人上茶毕,况石正要开口,忽然闻到了南云晨露的香味,不禁是摇了摇头。这群人不愧是官场的人,真一群老油条啊,恐怕早已将他的喜好等查的清清楚楚了。
“太守大人请用茶。”刘正义毕竟是家主,率先恭请到。
况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正要开口,陈东方指着张张问道:“这位姑娘莫不是污州县令张太和之女?”
张张忙屈身见礼,说道:“正是奴家。”
”不愧是太守大人,一来苏州府便马不停蹄深入民间查访民生,况大人实为我等之楷模啊。”陈东方大赞道。
“是啊,是啊。”刘家父子笑脸附和着。
况石听完心里也美滋滋的,捋了捋胡须道:“这都是份内之事,不足挂齿。本官初到苏州府,若有哪里做的不周到,还请二位大人多多指点啊。”
“岂敢……岂敢……”二人连连摆手。
“刘大人,闻听前太守的十二姨太被一只白毛鬼吃的只剩下一根小指头,当真有这样的事吗?”况石佯装恐惧道。
刘正义一听忙看向陈东方,见陈东方不看他,只得说道:“确有此事,此案涉及鬼神,下官虽有心查办,却无能为力啊。”
“当真?来路上,我听城中百姓欢声笑语不断,完全不像闹过鬼的样子呀。”况石对答道。
陈东方听罢不由得变了脸色,城里百姓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尽量为新太守大人呈现出安乐祥和,不料想居然成了画蛇添足,欲盖弥彰了。这又能怪谁呢,他们只得知况石是个睁眼瞎,却忽略了瞎子的耳朵一般都比正常人好使的多。
见二下属不做声了,况石说道:“我活了一辈子,还没见过鬼呢,还白毛鬼,肯定是心怀叵测之人在编造谣言。”
“大人所言极是啊,下官即可下令彻查,若抓住造谣之人,必教他难受一番。”刘正义顺水推舟,哄骗小孩子,为了避免况石再问起白毛鬼,忙试着转移话题,“大人,与您同来的三辆囚车中囚禁的是什么人啊?”
“是杀人犯,他们杀了我舅舅。”张张神情激动,扑通一声跪倒在中间,“求各位大人为我做主啊。”
方才提起白毛鬼,让况石差点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忙起身道:”陈大人,传令升堂。”
“来人呀,升堂问案。”刘正义一声令下。
陈东方见状忙请求道:“可否容下官在堂下听审,也好跟大人学一些审案经验啊。”
“没问题,学东西时,一定要虚心。”况石说道。
“是,下官等不敢不虚心。”陈东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