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这两个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她除了可笑,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感觉。
在她看来,他是最没有资格说“夫妻”的。
容浅抬起头看他,没有一丝的畏惧。
“你确定,我们是夫妻么?”
他的神经紧绷,觉得额头疼得厉害,他抿住了薄唇,眉梢愠怒不减。
“容浅,我不想跟你吵。”
她的嘴角扯起了一道嘲讽的笑,如果可以,他以为,她想跟他吵的吗?
可是现在,似乎他与她之间,除了争吵,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她对他的爱,正一点一点地在磨灭。
“那么,就别来插手我的事,也别一副关心我的模样靠近我,那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楚奚的脸色丕变,这下是再也无法忍耐,直接就攫住了她的手,把她拉进自己。
她奋力抗拒,拉扯当中,也不知道是谁碰到了桌子,桌面上的菜肴被撞倒在了地上,菜汁撒满了一地,入目尽是狼藉。
他步步逼近,双眸里燃烧着惊天火焰。
这个女人,永远知道该怎么挑衅他的忍耐极限,永远知道该如何把他惹火。
“恶心?你敢说我恶心?我哪里恶心了?恩?”
他的话,处处透着危险,她却固执地昂着头,迎上了他的目光。
“楚奚,你每一个地方,都让我觉得恶心。”
他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身上前,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她拼了命的反抗,却始终无法挣脱他的力道。
她心一横,趁着他不注意,用力地一咬。
很快的,血型味便在两人口腔之间蔓延,然而,他的动作却只是一顿,换来的,是更加凶猛的掠夺。
她觉得无法呼吸,这能被迫地困在他的怀里,他的手紧紧地箍住她的细腰,似乎想要把她融进自己的体内一样。
容浅不知道他到底吻了有多久,她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呼吸也几乎被他全部剥夺,双腿更是软弱无力。当他好不容易松开,她差点就软瘫在地上了。
抬头一看,男人的嘴角还渗着血丝,只是那目光,却没有片刻的偏离。
她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后腰就只能抵着桌沿,不敢动弹。
他的眼睛就好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只是一眼,就能让人不自觉地沉沦于内,甚至就连生还的余地都没有。
她从不曾否认过,这个男人本身就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
他很少发怒,但若是发起怒来,谁都拦不住。
“我再怎么让你觉得恶心,你也休想从我的身边离开半步。”
他说完这番话,便转过身大步地迈出了饭厅。
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随后,她隐约能够听见车子引擎声越来越远,她抹了一把脸,回过神来便抬起步伐,神色恍惚地上了二楼。
唇上仍然残留着属于那个男人的温度,隐约的,还有些血的味道,她轻触着唇瓣,心绪繁芜。
从来都是这样,每一次都是以争吵为结局,这样下去,真的太累了。
有时候,她真的看不懂楚奚,也看不懂自己。
为什么明明他那样伤害她了,她仍然还能继续呆在他的身边?
她知道自己应该果断离开,但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真的从他的身边走开。
很多时候,想与做之间似乎只有一线之隔,但做起来却很难。
或许,就只能等到她彻底死心了吧?
容浅靠着主卧的门,阖了阖眼吐出了一口浊气,随后,便走进了衣帽间换衣服,准备出门。
她是开着自己的车到世宇去面试的,她很少去那个地方,但还不至于不知道在哪。
一路上,她都强迫自己忘记楚奚的事,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一份工作。
她原以为,来面试的人应该很多才对,可当她到前台跟那女员工说了自己是来面试的,那人用一种
很怪异的目光瞥了她一眼,之后便告诉她让她到顶楼去。
走进了电梯,容浅不禁有些疑惑。
就她所知,她应聘的广告部不应该是在顶楼,顶楼一向都是公司最高层的人的地方,可是,那面试确实是安排在顶楼。
当电梯门一开,她便走了出去,有人早早就候在电梯旁了,见她出来,便指引她到议会厅。
等走到了议会厅,她环视了一周,心底的疑惑不由顿生。
她忍不住向前头带路的人询问出口。
“其他的面试人呢?还没到吗?”
那人狐疑地瞅着她,好半晌才开口。
“没有其他的面试人,来面试的只有你一个人。”
只有她一个?
听到这答案,容浅呆住了。
就她看来,像世宇这样的大公司,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应聘的,那么,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吗?
带路人站在议会厅门口,示意她推开门走进去。
“就是这里面了,你可以进去了,面试官已经在等候了。”
说完,那人便转身离开了。
容浅杵在那里,此时是不知道是该进还是不该进才好了。
这样的只有一个人的面试,怎么都让人觉得古怪,可是,她现在已经走到这里了,回头似乎又不太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将手放在门把上,将门推开。
这里的议会厅很大,这是她的第一个感觉,容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