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只觉得悔痛不已,若她能早些防范这对母女,也不会害了自己的女儿,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果然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陆氏听了,心里拔凉拔凉的,连脚步都虚浮了,脸色惨白地道:“嫂子,你这是在说什么?咱们可是嫡亲之人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和兮儿呢?娇娇出事儿,我不比你少伤心一点点啊!”
“够了,不要跟我做戏了,你要是真心疼娇娇,这个朱常荣进门的时候,你就该给他打出去,他刚刚退了我家的亲事,就来你府里提亲,甭管给谁提,这样的人,你也准许他进门,还对他和颜悦色,听他一口一个岳母大人地喊着,你是不是特别开心?”胡氏愤怒地制止了陆氏的解释。
陆氏拼命地摇头,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是现在是百口莫辩了,朱常荣这块玉佩,可是要害死人的。
她只好把矛头指向朱常荣,恨恨地问道:“这块玉,你到底是从谁那里拿来的?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何要害我的女儿?”
朱常荣已经心灰意冷了,白云兮从始至终都没有过要承认他的意思,他知道有些事儿,强求不来,也不想强求。
将玉佩递给白云兮,却被她一手抢夺过去,还丢给下人道:“给我擦干净,好好地用药水泡三三天三夜,被这么个恶心巴拉的人拿在手里,也不知道有多脏!”
说完还嫌恶地用帕子狠狠地擦手,好像那块玉真的沾染了什么污秽一样,看的朱常荣羞耻至极。
“二小姐,你可以不接受在下的一片真心,也可以后悔当初的承诺,但是你为何要如此践踏我的尊严?这块玉,的的确确是你送我的,我没有偷,更没有必要偷!”朱常荣愤然解释道。
“就是你偷的,你还敢不承认,我怎么会送给你?我眼睛又不瞎,你这种货色,我哪里看得上,我看到了也像看到鬼一样躲得远远的!”白云兮不甘示弱地骂回去。
朱常荣仰头大笑,当大家都以为他疯了,他才停下来,用一双伤痛至极的眼神看着白云兮,惨然道:“我看错了你,真的看错了你!瞎了眼的不是你,是我!无论当初你出于什么目的来接近我,或许只是利用我罢了,但我真的爱过你,且愿意为你洗心革面,只是……终究是错了,你不是她,或许,从没有过她!”
最后一句话,除了朱常荣,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丢下这句话,就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议事厅,这里,他再也呆不下去了。
白世祖和陆氏赶紧喝止道:“你不要走!”
朱常荣顿住了脚步,回头道:“你们要问的我都如实回答了,再问一千遍,也是这个答案,我不会说谎,因为要我否认那日的事儿,就是否认我曾经爱过的事实,我不后悔那时的动心,也不后悔今日的告白!”
他只后悔,自己太傻,傻到以为这世上真有那样的仙女,会不在乎流言蜚语,愿意真诚相待。
朱常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白世祖想要叫人拦下他,却被朱家来的下人打开了,谁也近不得朱常荣的身,九门提督府的下人,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人打两三个人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