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洗漱好出来,程丽已经在收拾茶几,苏阮接过程丽手里的抹布,“我来吧。”

程丽轻推了推她,“我来就好了,你呢,就负责今天晚上美美的,好好表现。”

苏阮看着眼前忙活的程丽,心中一股暖意流过,她大三的时候误打误撞签了一家经纪公司,那时候公司分配带她的经纪人就是程丽。

程丽长她几岁,之前也带过人,难伺候难琢磨的一大堆,带到苏阮的时候,恨不得拜菩萨地感恩好命,苏阮事不多,人又听话,脾气好,又长了一副讨喜的脸,程丽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要捧红苏阮。

可是事情总与愿违,毕业那年她一意孤行要和经纪公司解约,刚有起色的发展瞬时又跌落谷底。

离开那天,经纪公司的老板挺着浑圆的啤酒肚,视线凝住她,盘着手里的佛珠,似笑非笑对她说,“苏阮,你这冲动一走,可就什么都没了。有些机会可不是什么人都有。”

那时张子谦也劝她要理智,可是她已经足够理智,才没有将眼前那副慈眉善目的面具狠狠揭下来。她什么都没说,径直往外走。

她没想到的是,她前脚离开,后脚程丽就跟着她一起离开。表面说埋怨公司的苛扣,可其中怎么没有几分对苏阮的情谊,程丽跟着她单干到如今,这份情她承下,始终欠着程丽,所以,她一直很努力。

只是这世间凭努力仍不能成功的事情总有那么两三桩。

“程姐,谢谢你。”苏阮神情动容,柔和的目光落在程丽的身影。

程丽一愣,随即笑开,脸红了红,“谢我什么?我不过是拿钱工作。”她收好抹布,拿起包,轻咳了咳,“突然这么肉麻干什么?我走了,晚上给你叫了专车过来接你。我算了算时间,大概下午4点左右出发差不多。你好好休息,晚上保持最好的状态。”

“嗯,你路上小心。”苏阮知道程丽最近也在忙家里的事情,就没有多留。

“知道了,再见。”程丽边说,边往门外走去。

“再见。”苏阮站在门口,和程丽挥了挥手,等到程丽的身影消失在电梯的时候,苏阮轻轻合上了门。

屋内,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心上像是压着密密麻麻的乌云,让人喘不过气来,苏阮倚在门后撑着身子。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门后响起,她以为是程丽,直接打开了门,可迈进来的身影让她一愣。

“阮阮。”眼前的张子谦面容憔悴,凌乱的短发胡乱散开,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们谈谈好吗?”

门已经被打开了大半,张子谦半个身子已经探了进来,如果说不愿意谈,已经为时已晚。

苏阮完全打开了门,声音淡淡,“谈什么?”

张子谦见事情有了转机,连忙走了进来,急急关上门,“阮阮原谅我好不好?我爱你。”他说完,身体微倾,想要抱住苏阮。

苏阮眸子闪过一丝嫌恶,躲过, “张子谦,你不觉得说这样的话,更让我恶心吗?背叛,欺骗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张子谦猛地被质问,有些心虚,“阮阮,我错了,可是也不能因为我犯了这样一个错,我们四年的感情就一下子全不算数了。而且…”他抬眸,视线扫过苏阮,“当年的事情,我不是也原谅你了吗?”

苏阮没想到他会拿那件事等同,用以要挟,眼前的人诡辩的嘴脸,让她觉得她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他,悲凉冒上心尖,素白的小脸更是苍白,但眉间仍逞着倔强,“张子谦,当年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强迫过你原谅,而且你明明知道不是出于我的意愿。你现在拿我的伤疤去作为你要价还价的筹码,到了这样的地步,如果你真的珍惜四年的感情,那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可是,我舍不得你。我爱你啊!”张俊宇提高了声音,眸子有些微红,发出嘶哑的怒吼。

“感情里,起码的忠诚都做不到,谈什么爱呢?”苏阮微顿,“张子谦,你走吧,我很累,不想和你争论什么。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张子谦攥紧拳头,眸子通红,几分不甘愿,几分无可奈何,“阮阮,我走可以,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他说完,迈开步子离开,重重合上了门。

砰的一声,一声巨响震在窄小却空荡的房间。

苏阮浑身失去力气,一发软跌坐在沙发上。

良久才回过神来,站起,将公寓里外都收拾了一遍。

忙活完,已经是午时,她点了外卖对付了几口,下午干洗店的人送来礼服。

一条深蓝色的裹身开叉长裙。

长裙侧边贴标显示的品牌正是这次答谢宴的主家—“斯丽”,想来这次,程丽是用了心。

苏阮化好妆,换上长裙,低头看了看腕表,时间已经差不多。

她下了楼,程丽叫的专车已经在公寓楼下,苏阮对好车牌,上了车,恰好,程丽发来消息确认,她回了消息。

专车司机转头,瞳孔倒映的模样着实让他惊艳,良久,他镇定下来,磕磕巴巴问,“小姐,你,你,你好,请问现在出发可以吗?”

“好。”苏阮抬眸浅笑,淡淡答。

专车司机转过身去,暗叹:人不仅相貌艳丽,气质又如深谷幽兰,这声音也恰到好处,多一分甜腻,少一分寡淡。专车司机见识到的人不少,但如此出众他是第一次见,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路。

车子平稳行驶,苏阮借时一路浏览了一些斯丽的资料。

两个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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