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孩子,丁苗苗的眼圈有些红了。
“如果那个孩子没流产的话......”她叹了口气道:“算了,不说这些了,一说起来,我心里就堵得慌。”
听她这么说,谢东也很难过,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是紧紧的搂着丁苗苗的肩膀,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下。
丁苗苗深深吸了口气,嘟嘟着嘴道:“其实,我知道,一说到孩子的事儿,你就非常紧张,心里没准都瑟瑟发抖。”说完,站起身来,去冰箱里拿了苹果,坐在沙发上默默的吃起来。
谢东挺难受的,说心里话,他现在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爱魏霞多一些,还是爱丁苗苗深一点,总之是和这个在一起,便觉得对不起那个,甚至曾经做过一个奇怪的梦,梦到那两本书里记载了分身之术,他练过之后,便可一分为二,一个在这里陪着丁苗苗潇洒快活,另一个则回家跟魏霞一起卿卿我我,醒来之后,竟然好长时间没缓过神来,迷迷糊糊的想,书中没准真有这种法术,可惜被偷走了......
所以,当看到丁苗苗这种失落的样子,他脑袋一热,脱口而出:“其实,你要真能生孩子,我倒是还想要个女孩。”
丁苗苗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笑着问道:“为啥啊,你已经有个闺女了,还要个女孩,咋的,难道是怕将来给儿子娶媳妇费钱呀?”
他被这句话逗笑了:“当然不是,我真的喜欢小女孩,梳两个小辫子,整天爸爸爸爸的,多乖巧啊,小子太淘气了,不招人稀罕。”
丁苗苗一听,将吃了一半的苹果往茶几上一丢,整个人依偎过来,笑着道:“那将来要是有一天,你闺女也被个男人给领走了,你还不得气的在家里骂娘啊。”
说实话,他从来没想过类似的问题,毕竟这种事只有感同身受才能理解个中滋味,于是挠着头道:“让你说的,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我姨父就是个典型的女儿奴,表姐结婚以后,大半年他都没让姐夫登门,说是一看见我姐夫就生气,恨不能拿皮带抽他。”丁苗苗道。一番话把他都听傻了,真没想道,关老当年竟然是如此火爆的脾气,不禁连连咂舌。
“上次,你要给打我的那个家伙解穴,我就告诉过你,他真应该感谢自己生在新中国,要是在战争年代,我姨父能直接就把他给枪毙了,你可好,一点原则都没有,居然还要给人去看病。”说完,伸手戳了他一指头,然后低着头想了下道:“好,那我们就先生个女儿,等女儿大一点,再生儿子。”
谢东一听,脑袋都大了,直直的看着她,低声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现在计划生育,一对夫妻只让生一个啊。你是国家干部,怎么违反基本国策呢?”
不料丁苗苗却把脸一扬,理直气壮的道:“政策上说的是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孩子,听明白没,是夫妻,咱俩是夫妻吗?我跟你结婚了啊?所以,生三个也没人管得了我啊。实在不行,我就去香港生,反正,必须是一个闺女一个儿子,这事就这么定了。”
谢东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暗想,真是怪事,不都说现在女人不爱生孩子嘛,咋自己遇到的这两个都是一样啊,魏霞年纪大了,有这个想法可以理解,可丁苗苗明显是个新女性啊,咋也热衷于干这事儿呢?看来,一定是被我的风采所倾倒,想到这里,连自己都觉得可笑,于是顺口说道:“好,那就生俩,到时候你别后悔就成。”
话音刚落,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看了下,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于是迟疑着接了起来。
“您好,请问你是谢东谢老师吗?”一个中年男人问道。
这个声音挺陌生的,他不禁一愣:“我是谢东,你是哪位啊?”
中年男人笑着说道:“我是永安医院的副院长,我姓田,您喊我老田就可以了。”
永安医院?他更加糊涂了,永安医院是市ga局的直属医院,主要是为了解决干警就医和在押人员的医疗需要。自己去年在看守所被关禁闭的时候,被逼无奈用了龟息藏针之术诈死,被送去抢救,可当时他的身份是个犯罪嫌疑人,和医生护士基本没什么接触,更不可能认识院长了,而且这事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早就烟消云散、无人再提,今天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呢。
见他沉吟着不说话,田副院长赶紧笑着解释道:“谢老师您别误会,我们找您是有事相求的。”
“有事?你们能求我啥事啊?”他笑着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这有个患者,是个在押人员,这个人在被捕之前和您有过冲突,被您用一种很奇怪的手法打伤了,当然,您别多想,我可不是想追究什么责任,那跟我的工作没有任何关系。”田副院长说道。
谢东和丁苗苗俩人都吃了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听田副院长继续说道:“这个人送来的时候,半侧肢体无法自主行动,当时办案人员怀疑他是故意装的,为的是逃避法律的制裁,可是用了很多办法,最后发现确实有问题,就送到我们医院来了。医院也为他做了全面检查,但各项生化指标基本正常,全身ct扫描也未见异常,这令我们很挠头,本来是打算转到北方医院继续治疗,可是第二天下午,他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恢复了。”
当然自己恢复了,谢东想,时辰一到,血脉将被封住的穴位冲开,自然就没事了,于是笑着道:“既然这样,那还找我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