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你和阿贵把碗收拾进去。阿贵擦桌子,阿梅把碗洗了!”王天擎转过头。
“阿花妈,我去地里,你好好歇息!”只吃了半碗粥的王天擎进屋戴上一顶破旧的不知哪里来的帽子,扛着锄头拿着镰刀出去了。
王嫂知道,由于家里没有牛,所以,王天擎犁田也是用锄头,一锄头一锄头的翻地。现在正是农忙时节。田里要种水稻,地里要种红薯,土豆,各种豆角等等。不然下半年只有吃风。
‘咯咯咯咯’出去觅食的一群鸡回来了。六七只,有一只全身金黄色的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一群黄母鸡前面。淘气的阿贵可能是吃饱了,来精神了。看到那只公鸡跑上去就去追赶。
“阿雄,同我玩,阿雄,同我玩。”一群鸡四处散开,尖叫着飞的飞,跑的跑。打破了这院子的宁静。也吵醒了熟睡一上午的双胞胎。
‘啊呀!啊呀!啊呀!’这两个出生几天的双胞胎象比赛似的高声啼哭。王嫂连忙解开扣子,把□□塞到长大嘴啼哭的孩子嘴里。
“花,把妹妹抱过来。在另一边吃奶吧!”
“阿贵,别追阿雄。它们可能回来下蛋的。你去找腊果玩去。”王嫂冲着还在跑的阿贵说。
“阿梅,不要把院坝划坏了。院坝是要晒谷子的。”阿梅用一块石头,在还有些软的土院坝上写她刚学会的字。这孩子就爱写字读书。王嫂想。
“你说给我买毛笔说了好久了!”阿梅幼稚的瞪着大眼睛,大声的抗议。“说话不算话,撒谎!”
“阿妈不是不能做事情嘛,等妹仔大些,就给你买!”
“实是想,实是想妹妹不知道;日间想到鸡入笼,晚间想到五更时。”这时,饭后的阿山反背着手,哼着时下藤州流行的情歌。象王嫂家的院坝走来。
王嫂听到歌声,一看是阿山,一下就从孩子嘴里拔出□□。把衣服穿好。孩子没吃够,又哇哇哭起来了!看着满脸通红的王嫂,尽管身体发胖,头发乱蓬蓬的梳象脑后。确是别有一番与平时瘦弱时,不一样的韵味。
“王嫂,”看到王嫂不做声。
“王嫂,靓女。你生孩子后还是这样漂亮。你太厉害了,居然生了双胞胎。”‘啧啧啧’阿山油腔滑调的赞美。一边说,一边想挨着王嫂坐下。
“王嫂,你生了双胞胎,我们都来恭喜你。”阿山屁股还没有挨到条凳。听到声音,腾的站了起来。
村里妇女的代表人物袁梨花,(这个袁梨花为人正直热情,心地善良,常爱操心邻居的事情,尤其关心妇女的事情。所以,多年前就帮助年迈的族长处理村里的大小事务。在村里的威望很高。)她人未到,声先到。
“梨花姐,你来啦?”王嫂抱着孩子,站起来迎接。
“梨花姐好!”阿山站在一边,不敢造次。
袁梨花是个剪着齐耳短发,精干的女人。长着南方女人特有的五官:眼睛不大;鼻子短;嘴巴大了些,嘴唇也厚了些;皮肤有些黑。穿着合身的长衣服,长裤子。衬衣的第一颗钮扣从来都是扣着的。显得干练保守。
梨花身后跟着一群妇女,都是王家坪的。有的女人手上还提着布袋子。沉甸甸的,似乎是米,面或是鸡蛋。
“来来来,让叔娘们看看我们村的第一对双胞胎——双凤胎。”
袁梨花走到春花跟前,伸手抱过还在细微细微哭着的孩子。那群女人也挤到王嫂身边,边看边七嘴八舌的说开了。围在中间的王嫂怕孩子受了惊吓。就坐下去了。
“哦!细伢仔乖!哦!不哭哈!让叔娘看看哈!”生了一儿一女的袁梨花极其温柔的哄着孩子。
看到这些女人闹哄哄的。袁主任有些懊恼的发话了:“把族长让送给王嫂的东西,拿到王嫂家里。阿山,你进去端凳子出来这些叔娘坐。”
阿山屁颠屁颠的端出凳子,围着圆桌放了一圈。阿山最爱在女人堆里,可以不时讲些挑逗的话。运气好时还可以在女人身上揩油,解一下馋。(阿山多年前有一女人,不堪阿山的游手好闲,跟人跑了。据说到广东帮人了。)
“都坐好了,不要吵。听我说。”袁梨花看着那群妇女,一个个坐好后。
接着说:“王嫂生了双胞胎,是她家的喜事;也是王家坪的喜事;更是我们妇女的喜事。所以。我和族长商量过了。今天,你们都不要到地里去。你们挨家挨户通知:每一家都作两道最好的菜,一个白米饭。当然。没有白米的,也可以做高粱米饭,红薯干饭,或者是面食都可以。然后就在晚上6点端到这里来。另外,有男人在家的自带桌子和凳子。”
“梨花姐,伟大的梨花姐。你的决定太英明了。我就在这里帮助王嫂搬桌子。”阿山听到有这样大吃大喝的机会。眼睛喜得都眯成一条缝。
太阳还是高高照着,地下的湿气蒸发得差不多了。露出有些发白的表面。几丝透过树叶的光线照着王嫂脸上,可以看到她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梨花姐。”王嫂哽咽着。
“这是族长决定的,你是我们王家坪的骄傲。别这样阿!”袁主任踱着脚,慢慢悠悠的晃着小孩子。说也奇怪。这孩子老早就在她怀里睡着了。
看着在远处玩耍的春花,冬梅。王嫂想起要泡茶招待邻居。
“阿花,去烧水泡茶。冬梅帮阿姐烧火。”
当冬梅把家里深褐色吃饭用的陶碗全部在桌子摆开后。阿花提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