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很好笑吗?忙你的,在这里,丢人现眼着!让开!”马丽娜一路小跑着走出去。
剩下眼泪在眼眶里转的聂妈。
我这是招惹谁了,连陈夫人都没有这样骂过我。
你这个小妖精,你永远嫁不进陈家门!
陈澜穿着浅色有暗纹的睡袍,仔细看,这暗纹是兰花图案的变形。
湿漉漉的漆黑的头发凌乱着。
终于走了,陈澜长长出了口气,放松全身躺下。
有些渴,习惯转头望茶几,空空的,聂妈可能被这刁蛮任性的女人吓倒了!
还等等吧!远眺,咦!怎么浔江对岸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绿色圆包包沐浴在阳光中,呈黄绿色。
天上的云层厚薄不匀,透过薄薄云彩阳光温暖着,一点不刺眼。
浔江也是一般阴一般阳。
这精致很是少见,陈澜开心极了,刚才的不快烟消云散。
于是,仰头,静静看云。
好像是云在缓慢飘动,有似太阳在走动。撒到地上的和煦光影在慢慢扩大。
没过多久,陈澜就沐浴在阳光下。伸手取手,还真是有杯茶!
“阿澜,见你在想事情,就没有给你说,又怕不小心烫着你,就在这等你看到这杯茶。”
聂妈轻声的说着自己的周到细心。
很想陈澜,安抚一下刚才被气到的心。
“聂妈妈,你总是这样好!”陈澜也总是对这个陪伴自己比妈咪还多的人有一种亲近感。
“阿澜,你把头发在擦擦,还流着水呢!”聂妈递上雪白的浴巾。
阿澜这仔这样好:模样俊,有学识,有礼节。
如果配那没有礼节的马小姐,不是糟蹋了!
聂妈悄然走开,陈澜闭眼躺下。
下午找阿黎他们去打篮球,这也太无聊了!
想着,想着,思绪又飘到学堂后树林里的长长的石头条凳上的丁香了!
那一幕好像深深刻在脑海,在每个空闲的片刻涌现:
高大挺拔的树干下,她就端坐在那里,浅色的斜对襟上衣,黑色的裙子,整齐的留海,后面的头发柔顺的垂在耳朵下面。
闭着眼睛,那排浓密的睫毛在微微颤动着,
苍白的小脸上,竟然有红润的唇,如一颗熟透的红樱桃。好几只鸟儿在她头顶飞来飞去,欢快的叽叽喳喳。
那首对陈澜来说空前绝后的‘空山鸟语’一遍一遍的拉着。
这个小小的人儿,完全和学堂后面的这片树林融为一体。
陈澜觉得自己是不小心闯入一幅画里,或是跌入了仙界,聆听仙界的声声梵音。
陈澜完全进入了美妙的回忆中。
“阿澜。”聂妈打断陈澜的回忆,心里有些不快。
“阿澜,有你的电话,是阿黎的。”聂妈很是了解阿澜,赶快说出陈澜喜欢听的。
“是阿黎,我正想着他。”陈澜咧开嘴笑,露出整齐的牙齿,这仔呀!怎样看都俊!
“你回他去,聂妈妈,就说我马上换衣服就出发。”
“你不吃点心?我已经做好啦!是你爱吃的桂花面饼。”
聂妈就是很喜欢陈澜叫自己聂妈妈,这是一种特别的亲近感,聂妈早就把陈澜当成自己的仔了!
“不吃,回来饮茶时吃!”
陈澜从后门出去,骑着单车,顺着沿江路,在阳光下疾驰。
这里车少,时有黄包车经过,路上所以人都会对这辆车,这个很俊的仔侧目而视。因为自行车在藤县是稀罕之物。
骑上自行车,陈澜很是兴奋:呼呼刮过耳边的风,让自己似滚滚前行的车轮,不断奔跑,不停奔跑;
太阳没有遮拦的照着自己,让全身的热血沸腾,滚烫的血液煮着自己的肌肤;
两边的景物,人物飞快的象后飘去。
这是个旋转的世界,这是‘赛马’时候的速度和激情
。是呀!四周响起音乐,就是那首让人疯狂的‘赛马’曲。
那小小的人儿,穿着轻纱的长裙,在万马奔腾的中间,不停的旋转,不停的旋转。
二胡和古筝合奏的‘赛马’曲调,居然看得见那丝丝旋律,这些旋律居然在那舞蹈和骏马中绕来绕去,飘来飘去。壮观而诡秘。
陈澜真的很想大声吼叫。
想拉着这个常常出现在脑海的小人儿一起旋转。
可是一直以来的家教和学堂教育让他压抑自己最野性,最原始的一面。
陈澜加快了蹬车的速度,很快就到了位于浔江边的藤县中学学堂。
学堂大门对着江水,与对岸的藤州学堂遥相呼应。
校园的背面是北流河。对面是层层叠叠的丘陵,由矮至高。
到天际边就成了高山了。据说是铁木涯。
藤中学是藤州县最凉爽,景致最美的地方之一。
学堂大门是民国时候修建,造型有些西化。
粗壮的两根石头立柱,安放在更粗的正方体上,顶端是三圈凹凸不一的方形,上面压着半圆形石头。
整个,简洁,质朴。
右边立柱上挂着‘藤县中学’四个遒劲的楷体。似乎出自名家之手。
校园里绿树成荫,二楼高的砖木结构的教室掩映其中。
“阿澜来啦!”守校门的阿炳阿公走出房间,亲热的招呼。
“阿炳叔好!我来打球,你身体好吗?”
满头是汗的陈澜,脸涨得通红,挂着笑和这个有些驼背的阿公打招呼。
太阳下,陈澜显得朝气蓬勃。
陈澜偶然听说阿炳叔的儿子是因为送学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