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小桃吃惊不已,连钱官家,还有那些护院都呆若木鸡,想不到在凤宅昏迷三年的竟然是南戈国的九公主。
安若九公主这个名头,很多人都听说过,不是因为她多么威武,有才能,而是因为她是南戈嫡出血脉,又是那么的“恶”。
“她是南戈九公主……难怪……”
难怪什么?难怪容貌这么出众,难怪这么任性滑头,似乎一切行为都找到了根源。
安若西子站在那里,脊背犹如芒刺,既然身份被戳穿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已经藏了三年,安若西子在考虑是否还有必要再继续藏下去了,她上前一步,轻轻地拉开了钱官家,微微一笑。
“不错,我是安若西子。”
“就算女扮男装,也依旧风采迷人。”月飞羽称赞着,毫不掩饰眸光中的欣赏。
拓跋嫣儿站在后面,唇瓣都要咬碎了,表兄何时用这种眼光看过她?欣赏,倾慕,又大加赞许,这让她的心好像被千虫叮咬了一般。
西子的目光看向了月飞羽,又掠过了拓跋嫣儿羞恼的眼神,迈开了步子,向宅门走去。
“既然纳日帝国的月公子这么有闲情到凤宅来,我也不能不尽地主之谊,钱官家,准备热茶,这外边的天儿也太冷了。”
“是,小姐……”
钱官家应了一声,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小桃心惊胆战地跟在西子的身后,还不能从小姐是公主的事实中反应过来。
“公主……”
老三瘸着一条腿,呆呆地看着西子的背影,良久无法回神。
钱官家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他让马车候在那里,随后跑了进去,禀报龙公子出了这么一桩子的大事。
月飞羽并肩和西子走在一起,脸上仍挂着原本清淡的微笑,在他的眼里走在身边的是南戈国的九公主,却也是一个妩媚多姿,我见犹怜的女人。
“真没想到,你不但活着,还在距离纳日这么近的北马国?”
“我也没想到,你是纳日帝国的大皇子。”西子回敬。
“哈哈!”
月飞羽大笑了起来,他点点头。
“月某没有隐瞒公主的意思,当时有急事在身,也走得匆忙,不然一定会抽时间和公主好好倾谈。”
“客栈里那些歹人,多半也是月公子的人吧?”西子转眸看向了月飞羽,怎么会那么巧,他出现的地方,会有歹人潜伏,还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将她掳走?若说图财,他月飞羽看起来比安若西子阔绰多了。
“何处此言,只是因为月某在客栈出现过?”月飞羽的语气有些不悦了,好像被冤枉了一般。
西子哼了一声,他表弟拓跋显先在驿站拦截,接着他又在酒红村出现,就算是傻子,也会联想,他们这是串通好了的。
“月公子偷入南戈国境内,不会是为了赏花逛景吧?”这个问题,倒将月飞羽问住了,他似乎不愿和西子争论这个问题了。
“南戈国有一位天娇美色,七国男子无不争相进入南戈一睹公主美貌,公主不觉得,月飞羽也是个酷爱猎美的男人吗?”
说吧,一双带着深意的目光落在了西子的脸上,让她的脸微微一红,不得不将面颊扭开了,月飞羽的声音接着响了起来。
“三年前,若你肯跟着拓跋显回到纳日帝国,也许形式会完全不同,至少我们的第二次见面,要更加隆重。”
月飞羽提及三年前拓跋显去南戈参加比武召婿的事情,虽然那件事不了了之,可悻悻而归的,除了拓跋显,还有花宣冷。
“拓跋显?”
安若西子眸光一聚,月飞羽这话是什么意思,若三年前,让拓跋显赢了比武,她不是要成为那厮的阶下囚?能受到什么折磨,从今天那混蛋的口中就能听出来,一个有这样不堪表亲的月飞羽,还能好到哪里去?
“莫非三年前,拓跋显来南戈国胡闹,是得了月公子的默许?”西子冷问。
“至少他是为了纳日帝国才去的南戈,说是得到了我的默许,也无可厚非。”月飞羽没有否认,拓跋显虽然做事乖张,跋扈无礼,可对他却是忠心耿耿,对于这个表弟,他也算是呵护有加了。
“蛇鼠一窝……”
西子低声回了一句,然后加快了步子,希望和月飞羽拉开距离,可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似乎也不着急,始终和她保持着并肩的步伐。
月飞羽瞥目看来,在西子的脸上看到了“厌恶”二字,无疑,拓跋显的不良举动和口出狂言,已经让这位公主将他也归为不耻之列了。
“安若九公主离开南戈三年有整,怕还不知道南戈近半年发生的事情吧?”
“我过不了多久,便会回去,不需月公子担心。”
“哈哈,怕过不了多久,南戈八亲王安若游厉的脑袋就要搬家了,九公主回去,也许能赶上为他收尸,至于风光大葬,多半是不行了。”
只是这样不冷不淡,语速轻缓的一句话,让安若西子猛然停住了步子,她转眸看向了月飞羽,神情已经无法保持刚才的冷淡和静默了。
“你说什么?我八皇叔怎么了?”
离开三年,她昏迷了三年,醒来后,马首大街上都是窥视的眼睛,她只能隐姓埋名藏在凤宅,哪里知道南戈国的事情,此时听月飞羽这么一说,才惊慌失措,莫非这三年之中,南戈内部发生了巨大的政变。
可谁敢动了八皇叔啊?
收尸,这话听起来不是空穴来风,南戈国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