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李老二,四弟李元吉更让李建成寒心,因为这个弟弟曾是他最好的兄弟,是真正从小到大一起玩到大的亲兄弟。
李建成原来只是知道李元吉有野心,却不知道他变得如此疯狂。
李建成更不知道,四弟李元吉一直都恨着他。
父皇将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了李建成,而李元吉只能成天跟在李建成的屁股后面,才勉强得到零星恩惠。
像是李建成身边的一条狗,只能吞食李建成丢在地上的骨头。
李建成从小到大一直在特意招呼四弟李元吉,却不知这样做会活活养出了一匹狼,他不懂一匹狼是永远都喂不饱的。
正如现在的李元吉,他正像一匹恶狼一般在盯着太子之位,垂涎欲滴。
李元吉无时无刻不在恨着兄长李建成,他一个优柔寡断之人,何德何能可以荣受太子之位?
李元吉一直活在李建成的阴霾之中,他想做给臣子们看,做给父皇看,做给天下苍生看,自己比他那两个哥哥更加优秀,他才是最有资格成为太子的不二人选。
李元吉也需要李建成活着,只有李建成活着,让他亲眼看到江山易主,李元吉才觉得自己所作的一切才更加有意义……
……
齐王营外,一切安静的可怕,谢叔方挑目远望。
突然前方传来震天般的喊杀声。
“杀!”
齐王营的哨兵们根本每当回事,还以为是东宫军歇息过后再次神经病发作,练习喊杀呢。
唯有谢叔方不肯轻易松懈,眼睛紧盯着前方目不转睛。
直到漫漫黄沙中逐渐出现了人影晃动,天空中也出现些许黑点。
“嗖,嗖,嗖。”
黑点逐渐放大,谢叔方的神色瞬间变动,大喊提醒众军:“小心箭矢!”
话音刚落,半空中密密麻麻的箭矢像是蝗虫般拥落直下,瞬间将齐王军前排的人马射成刺猬。
谢叔方拔出佩剑,高亢的喊道:“有敌军!”
齐王营的人马常年在谢叔方的训练下军纪严明,在这种紧急状况下迅速做出反应,立即排列出几个方阵沉着应对。
驰骋飞扬的马蹄声震荡不已,在黄沙之中逐渐出现十几个带头冲锋的人影。
“尉迟恭在此,谁敢不服?”
“张公谨来也!”
“在下侯君集,谁来送死?”
“在下……”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秦王军的将军大名一报,气场直压齐王众军。
这些人可都是驰骋疆场的战场英豪,随便一人的大名都像是神一般的存在。
齐王军众人稍微有些震撼,这场仗不应该是这个套路打的啊,话说在前线的东宫军跑到哪去了?秦王军怎么像是鬼魅般突然出现在眼前,却不见一个友军?
谢叔方抖了抖脸上的肉,他此时才知道自己被东宫军给阴了,但事已至此,如今唯有硬着头皮冲上去了,否则只是死路一条。
谢叔方挥剑指挥着大军吼道:“众军听令,诛杀逆贼,违令者,斩!”
“喏!”
齐王营齐声暴吼,众军准备与秦王军来个鱼死网破。
“噗!”
短兵相见的一瞬。
半空伴着黄沙绽放起层层血色莲花。
一朵朵血雾pēn_shè在半空中,连绵不绝。
齐军军纪严明,兵士骁勇善战,但缺少的是像秦王军中战神般的灵魂人物。
尉迟恭、张公谨骑着高头大马在齐王军中来回穿梭,齐军人马一时间难以抵抗,甚至乱了阵型。
秦王军的主力紧随其后,像是收割庄稼一样轻松自如。
谢叔方气的一口吐出老血,在这么下去齐军片刻之间便会溃不成军……
……
在齐营主帐之中,李元吉和李建成也听到外面的喊杀声。
不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冲进了营寨,一头跪倒在地。
李元吉赶紧问道:“帐外何故如此吵闹?”
“回齐王,秦王军杀过来了,我们力不能敌。”
李元吉瞪着大眼,他万万没想到李老二竟然越过东宫军直逼自己家的营寨,这剧情不对啊,这下自己所有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
李建成此时却面色沉着,只是微微一笑。
李元吉猛一回头盯着李建成吼道:“你笑什么?本王若死,也一定要拉上你做垫背的!”
可是李元吉的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齐王未免太过于自信了吧?”
李元吉回头一看,只见潘龙提着大斧已经从帐外走了进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元吉。
霎那间李元吉慌了神,赶紧跟前来报信的士兵吼道:“快杀了他,杀了他!”
可是那报信的士兵却仍旧未有所动。
李元吉有了不好的预感,吞了一下口水,指着那士兵吼着:“你怎么还不动手?”
士兵缓缓抬头,逐渐露出了一张脸来。
李元吉看到那张脸,吓的双腿一软瞬间坐到地上,颤抖着叫着他的名字:“怎么……是你?冯立?”
原来这个前来报信的士兵,是冯立假扮的。
李元吉以为前方才是危险之地,派了几乎所有的兵力驻扎在前军,而他的主营设在大后方,只有几十个亲卫守护。
等到冯立绕道齐军的大后方之后,一眼就认清齐营的主帐,借着前方秦齐两军厮杀之时,再跟着潘龙里应外合将几十齐军亲卫杀尽。
冯立是李建成的心腹,李元吉当然熟知他的摸样,看到他如此失态,不是因为李元吉害怕冯立,而是他知道冯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