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你的车,看什么看?”寒水长剑剑鞘一点,就让摩罗业转回了原来的方向。
摩罗业没好气的咒骂着,却无奈的只能继续赶车,不过赶车归赶车,绝对阻止不了他竖起耳朵听身后的动静。
“做噩梦了?”寒水微微皱眉,看着自己胸膛前那个微微颤抖早已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儿。
“好多死人……好多血……他们没有头……断手断脚……好可怕……好可怕……他们一步一步的逼近,追着我……我逃跑,我哭喊……可是没有人来救我,没有人……呜呜呜呜呜……”若轩颤颤巍巍的说着自己的噩梦,那个无法忘记的场景。
“你才刚刚看过那样的画面,做噩梦是自然的,别怕,那些不过是死人罢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怕的就是死人,他们没有灵魂,没有思想,不会算计你,不会夺走属于你的一切,他们只是寂寞了……”寒水出乎意料的温柔,竟是柔声安慰了起来。
这样的如水的温润更符合寒水的外貌,却不免让从未听到过的摩罗业,不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真心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偏偏还不敢做作。
“死人不可怕?”若轩还小,他不明白寒水话里的意思,她只知道她怕鬼,她怕死人,她怕鲜红的血液。
“是的,不可怕,比起活人他们只是安静的睡着而已,就算起来也只是想家了而已,若轩别怕,以后你还会见到好多好多的死人,不要去害怕他们,不要去排斥他们,告诉他们,他们自由了,他们可以回家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再也没有一个可以束缚他们的躯体了。”寒水的话里有太多的深意,今时今日的若轩是不会明白的,但是她清楚的记住了寒水最后的那句话,不要去害怕他们、排斥他们,告诉他们,他们自由了,可以回家了。
“他们自由了?”若轩眨巴着水润的大眼睛,那上面还有一些些微的泪痕。
“轩,如果有一天我无法保护你,你会恨我吗”寒水忽然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是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真切,里面还带着一种伤,此时此刻在他的眼里,或许面前的人不是若轩这个六岁的孩子,而是另有其人,他因为无法保护,而万分的愧疚。
“不会,我相信如果寒水有能力,一定会拼命保护我的,如果失去了那个能力,那么将来,由我来保护你!”若轩更加认真的回答着这个问题,她或许还小,并不明白寒水问这个问题的内在含义,但是她的回答却让寒水心底涌起一阵暖意。
“好,将来,你来保护我,在你有这样的能力之前,我会拼去性命护着你。”寒水嘴角露出一抹难得的淡笑,并是在若轩的额上留下了一记温柔的吻,“睡吧,我会在这里保护你,为你赶走那些噩梦。”说着寒水搂住若轩的手臂收的更紧了。
“恩,晚安。”若轩安心的低下头便是又睡了过去。
在低下头后若轩才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她很开心,却不能在寒水面前笑,寒水讨厌她笑,虽然她不知道原因,但是她决定不会做让寒水讨厌的事。
寒水和若轩说的话,摩罗业都听的十分真切,但是那些倍感温暖的话,听在他的耳里却很不舒服,无法形容那是什么感觉,反正这种话让他有种恶心的感觉,想要逃避,还有了一种很奇怪的危机意识。
云欢殿距离帝都大概有五日的路程,一路上他们为了躲避行人和江湖人的耳目,昼伏夜出,一直披着星夜赶路,而且走的全部都是难行的荒郊,每日清晨才是摩罗业睡觉的时候,他休息很奇怪,不在地上,也不在车上,竟然是去到了一颗大概有四五米高的大树上,就那样半倚在高空中的树枝闭目休息,也真是不怕直接摔下来,不过这样的休息方式倒是也隐蔽的紧。
而寒水和若轩,因为夜晚睡过,所以白日他们都醒着,寒水照袱里似乎总带着各种各样的书籍,而若轩则是在一旁练字。
只是练字的工具不是笔墨纸砚了,只是拿了一根寒水为她折的小树枝,已经削的平滑,可以直接用手握住在地上写写画画。
经过几日的用功,若轩笔下自己的名字和寒水的名字已经有了一些看头了,而寒水也开始教若轩认识和书写一些其他的常用字了。
寒水教若轩写字认字并没有太大的技巧,没有那种循序渐近的感觉,他只是很随意的,当日在看哪本书,在看哪一页,就把那一页上的字,词句教给若轩。
因此若轩学的比较杂,但是面却很宽泛,只是学的不是四书五经之类的文吏,而是一些武学精要和常识,这也助于以后若轩自保。
依旧是每一个字都从手把手教起,寒水很有耐心,若轩学的也更是认真,很快就已经可以自行阅读一些简单的篇章了。
只是在地上写字,每次在离开前都需要销毁比较麻烦而已,可能每次写字很快,但是销毁到过那里的证据就麻烦了一些,惹得摩罗业心里更是愤愤不平了,但是就是不知道怎么说,而且每次收拾似乎都是他的任务,好歹他也是云欢殿的暗器王,现在整个就是一书童兼车夫!
要不是寒水一直在她身边,他早把这个烦人的丫头给处理掉了,可是偏偏寒水还真是和那个丫头寸步不离了,此事让他极其懊恼。
五天的路程,就那么在懊恼中结束了,一路上寒水和若轩的悠闲都让摩罗业烦躁不已,现在到了目的地,即将走进云欢殿他的心情却格外轻松了起来,他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