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哭丧着脸挣扎,“俺只会医兽,不懂治人咧!”
薛麻子一听是郎中,哪还管的其他,一把拽过老者,“怎么医兽的,医人不也差不离吗?治不好我儿子,我就砍了你!”
那老者看薛麻子那吃人的目光,哪还敢说别的,只能战战兢兢地查看起李辉的伤势来。
胳膊上的伤口很深,看着也最吓人,皮肉都快翻了出来。
左腿那边还好,伤口不是很深。
老者检查完,就摇头叹息起来。
帐内的几人见状,心里咯噔一下,薛麻子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幸亏边上的杨英杰手快,一把扶住了对方,才没让对方倒下。
薛麻子悠悠醒来,一想起刚认的儿子就这么没了,不由得悲从中来,扑在李辉身上就大哭起来。
“我滴儿呀!”
薛麻子早年也算是一员悍将,统率马队冲锋陷阵,也算是挣下了不小的家业。
有一年,涿州兵乱,薛麻子在外领兵,等他回到涿州以后,妻儿已经惨死家中,至于凶手,兵变的人那么多,也没人知道是谁杀了薛麻子全家。
李辉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寄托了,他不是不知道李辉是个有本事的人,也从来没奢望李辉能认他做义父,在他看来,刘二柱都不一定有这个资格。
但是李辉最后还是坚持认他做了义父,于是他也就把对余生的信念寄托在了李辉身上。
意识到李辉不行了,他感觉仿佛天塌了下来,悲痛欲绝地嚎啕大哭。
这时候的李辉在干嘛呢?他正在做梦,梦里他马上就要抓起面前的猪蹄膀了,忽然左臂一阵剧痛,只能被迫醒了过来。
“握草,我的蹄膀!”
他的一声大喊,顿时让周围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一群人就凑上前来惊喜地看着他。
“小李子!”这是刘二柱的声音。
“儿啊,你要啥,跟爹说,爹一定想办法给你弄来,千万莫得吓爹了!”薛麻子惊喜地喊道。
“哈哈,俺就知道这小子猴精,阎王爷都不收,你听这声音,就知道没事了!”卢疯子咧开血盆大口嘿嘿直笑。
“哼,果真是祸害遗千年!”杨英杰故意撇过头去,嘴角的笑意却是谁都看得出来。
李辉却是咧着嘴,“嘶,轻点!胳膊!胳膊!”
薛麻子反应过来,吓得急忙松开了抓着李辉双臂的双手。
“儿啊,你没事了吧?”
看了眼周围,李辉才反应过来回到了现实,可惜了梦里的猪蹄膀。
“没事,爹,暂时还死不了。”
忽然他猛然想起来什么,急忙用右手往下体摸去。
小李辉还在?蛋蛋也没事?
他轻舒口气,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上帝保佑,我总算还是个完整的男人。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一个个面色古怪。
刘二柱轻叹口气,“小李子,等你伤好了,我给你找几个好粉头,莫得再用手了!”
卢疯子哈哈大笑,“你要是看上了哪家小娘子,告诉俺老卢,俺亲自帮你抓来跟你成亲!”
李辉半响反应过来大家的意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这是查看伤势,你们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随即他左腿轻轻一动,就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薛麻子反应过来,踢了一脚蹲在地上的老者,“愣着作甚!还不快给我儿子看病,要是再敢摇头咒我儿子,劳资现在就砍了你!”
那老者显然也被吓坏了,哆嗦着回答,“小老儿只给牛马看过病,从没给人看过咧!”
李辉登时瞪大了眼睛,右手指着老者,对着众人问道,“你……你们给我找了个兽医?握草,你们要不要这么这么狠,怕我活过来给你们下巴豆吗?”
薛麻子闻言,急忙安慰他,“儿啊,哪能不看郎中,你这都是外伤,找神婆没用滴。”
杨英杰在旁边插嘴道,“没错,不能讳疾忌医。”
李辉目瞪狗呆,这跟神婆有个屁关系,谁讳疾忌医了?
“停,别都说话,兽……兽郎中是吧?”
后一句是转头对着老者说的。
“小老儿主要医马,大伙都叫小老儿田马医。”
那不还是个兽郎中?
李辉看了看自己的伤势,胳膊上的伤口看着吓人,却是最好对付,只是大腿的伤势比较麻烦。
“兽郎中,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对了,你有麻沸散不?”
老者有些懵逼,“啥是马匪伞?”
李辉苦恼地拍拍额头,这没麻醉剂,岂不是要疼死?
像关公那样刮骨疗伤?别开玩笑了,自己可没那么大的毅力。
脑中思索半天,想了想以前学到的医理知识,他才对着老者吩咐道。
“这样,针线预备好,还有烈酒与牛角刀,记得,牛角刀一定要用火烤,烈酒嘛,”李辉抬头看向卢疯子,“卢大哥,我知道你那有烈酒,待会儿取出一点,给我消毒用。”
卢疯子脸色茫然,“烈酒?军中严禁喝酒的,我……”
刘二柱目光瞥来,他脖子一缩,转头就走,“烈酒马上就来!”
军营中一切都比较简陋,目前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李辉想来想去,确定没啥遗漏了,就细细嘱咐起来老者如何做。
老者听完之后,吓得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哪有用针线缝合伤口滴,而且你还要用刀剜去大腿的肉,那岂不是要流血而亡?”
李辉惜命得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