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闹腾终于落下帷幕,待得从皇宫里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今天的天气也变了,寒风在吹,空中有雪屑在飞,吹在脸上冰冰凉。

马车里,秦筝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儿,脑袋枕着折叠整齐的毛毯,这一天可把她累死了。

从没试过一整天都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看着别人嘻嘻哈哈她连个表情都不能做。

云战稳坐一旁若有所思,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每一件都值得深入研究。

“听说,今天钦天监有人给你看相,说你命犯铁桃花。”终于,先问这件事,云战的声音淡淡的,但他能第一个就问这事儿,表明他很在意。

愣了愣,秦筝冷哼,“听他胡说八道?给我算命,我都已经知道他今晚要拉肚了,他自己有没有算出来?信口胡诌,满屋子的人都在笑我。”那些人简直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她自己都要笑出来了。

云战却脸色无波,“打不散的铁桃花!”

“听他吹?云战,你信了?”歪头看着那人,车厢里的油灯也不太亮,他的脸也模模糊糊的。

“不信!但,很介意。”就像一根刺,插在了心头上。

撇嘴,秦筝的小脸儿在那幽幽灯火中也在泛光,“介意是应该的,让你也知道,我这种女人也有人追求的。”

伸手,长长地手臂很轻易的拍打在她的脑门上,“变心之前,想想你会是什么下场。”

秦筝嘻嘻笑,整张脸花朵一样,“打断我的腿儿嘛!不过大元帅一看见我的白腿眼睛就直了,早把那打断它的事儿给忘了。”抬起自己的腿特意到他面前晃悠了一圈,得意的很。

“铁桃花?原来桃花运还分很多种。”云战冷声的说着,那棱角分明的脸庞除了冷冽,还有丝丝的醋意在里面。

秦筝笑不可抑,“是啊,我也是今儿才知道。那小老头说的头头是道,但他越说的头头是道,我就越像个笑话。你都不知道那些女人笑得呀,我成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摇摇头,她现在想起来也很无语。

“愚蠢的人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与她们一样愚蠢。”简单一句话,云战让人瞬间开心起来。

“这话说得对,大元帅,你很会哄人哦。”用腿轻轻的撞他的腿,秦筝笑眯眯的侧躺在那儿,看起来就像个美人鱼。

“东齐使团中的那个男人,你认识。”这话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眨眨眼,秦筝停止再与他玩闹。

“我说了的话你要镇定好么?”若他知道是段冉,也不知会不会立即控制不住去宰了他。

云战的表情也变得冷冽,“说。”

“他是段冉。”看着他幽深的眼眸,秦筝一字一句道。

诚如她所想,段冉两个字说出来,云战的脸立即变成黑色,“段冉?”怪不得,一个寻常的幕僚怎么可能是那个样子。

“看见他在,我也很奇怪,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起段冉那无时无刻不再笑的眉眼,她就很想冲过去把他撕扯成碎片。

下颌紧绷,云战的情绪外露很明显,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生气了?别生气,你说过,生气的话就会中了他的计。”坐起身,秦筝仰脸近距离的看着他,这人沉郁的样子也很帅。

其实也只是在她眼里帅,若随便叫个外人来看,云战这样子肯定会吓着人。

“这次不是中计的问题,而是,他就在眼前。”在眼皮底下晃,却不能把他怎么样。

“算了,在眼前就在眼前喽!反正以后有很多机会,他们是会回东齐的吧,路上也有机会呀。大元帅,咱们有很多机会。”那时是他安慰她,现在,调换了。

垂眸看着她就在自己下巴底下那眼巴巴瞅着的模样,云战抬手抚着她的脸颊,眸色深沉,那颜色分外浓郁。

任他摩挲,秦筝笑眯眯,她知道自己笑起来是什么样子,宽慰人心最有用了。

眼底的沉郁渐渐消寂,云战抚摸着她的脸颊,那粗砺的手指恍若下一刻就会将她的皮肤磨坏。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你们云家人是不是都有防护罩啊?我也看不见云赢天。在皇城还有没有其他的云家人,若是可以带来给我瞧瞧。”说起这个,秦筝坐直了身体,她觉得十分神奇。

云战似乎也没想到,眉尾微扬,“真的?”

“嗯。我看不见他,和你一样,什么都看不见。倒是他娘他老婆我都看到了,一个十分有手段,一个心狠手辣。”眼睛睁的大,今儿她看见了不少人,可那满场,只有云战和云赢天看不见。

“真是神奇。”淡淡的叹道,他那语气有些讽刺。

“是啊,说不定你们云家人还真是天家人,我这等凡夫俗子窥探不得。”暗自摇头,秦筝不免撇嘴,原来这世上也不止云战一人特别。

“所以呢?你对他感兴趣了?”云战可是没忘,秦筝曾经说过,若是再有一个和他一样让她看不透的人,她说不定会对其感兴趣。

秦筝立即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大元帅,他有媳妇有孩子,我对别人的丈夫可不感兴趣。”

眸子闪过一抹笑,云战抬手抓了抓她的头,“你这脑子必定是上下左右都调换了,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多离奇的想法。”别人的丈夫?只要未嫁,可以选择任何人的丈夫。

“这想法叫离奇?好吧,那你就当做我是别具一格吧。”推开他的手,秦筝无语。对别人的丈夫不感兴趣居然叫做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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