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的花翠翠用手指轻敲了几下桌面,打断了赖老二的话语,疑惑道:“赖老二,你说你一个月前出的长安城,那又是何时回来的?”
赖老二有些激动,大声嚷嚷道:“今日!今日才回的!我还是与那住在城南的赵小一起回的!他也是在容江城的码头上做苦工。到了长安城内才与他分别各自回家,可我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二花不在,问了隔壁邻舍才知道是在你们聚鑫坊!”
正巧这时,宝福拿着契条走了过来。花翠翠接过契条,啪的一声拍在了石桌上,朗声开口道:“想必这张契条刚刚李管事已经拿给你看过了,上面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你还按了手印,而且当日整个赌坊里的人都可以证明是你输光了钱把胡二花押给我们,最后还赢了二十两银子才走的。这个你怎么解释?”
赖老二哼了一声,接着说:“这根本不可能,我再怎样烂赌都不可能会把二花当赌注的,更何况我前日还在回来长安城的路上!一定是你们聚鑫坊使诈!”
“哦?你说我们聚鑫坊使诈?这钱是你赌的,婆娘是你卖的,先不说聚鑫坊如何使诈,我就问你一点!我们聚鑫坊诈你图什么?”花翠翠听见赖老二说是聚鑫坊使诈,顿时脾气就上来了。虽说开的是赌坊,可从来都不行不义之事。
“我哪知道你们聚鑫坊图的什么?我只知道我一回到家发现婆娘不见了!”赖老二不服气的大声喊道。
花翠翠反驳:“你去前厅问问,其中有多少个人当日亲眼见到是你自己带着胡二花来的!”
“你也可以去问那城南的赵小,我从容江城回来的路上一直是与他一起的!我前日根本不可能在长安城!”
看着大声争辩的赖老二,花翠翠只觉一时头疼不已,揉着太阳穴的时候看见了李边徽走了进来,赶紧上前问去:“人带来了吗?”
李边徽看着花翠翠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神情,哑哑道:“我去到的时候,发现胡二花已经自缢自尽了。”
“李叔你说什么?!”花翠翠一听见李边徽所说的话后大惊失色,瞪着大大的双眼看着李边徽。
“小姐,去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李边徽苦涩道。
缓了许久的花翠翠好不容易的转过身来,走到石桌边,哑声对赖老二说:“赖老二,胡二花自尽了”
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还未来得及吞下去的赖老二听见花翠翠说的话后,一口茶呛得他差点就缓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才喃喃道:“你说……二花她死了?”
赖老二呆滞地坐在石凳上,双眼充满迷茫不解,过了一会才突然的一声悲嚎:“我的二花啊!”随即站了起来用手指着花翠翠怒吼:“你们杀了我的二花,你们这群杀人凶手!”
花翠翠一边倒退着避开赖老二一边对李边徽说:“李叔,还是报官吧。”
李边徽听闻马上说道:“小姐,这不好吧,我们开赌坊的……”
“不报官让仵作验尸的话,这长安城的人都会以为是我们聚鑫坊杀的胡二花。”花翠翠无奈道。
“好吧,小姐,我这就去衙门。”李边徽说完就走了出去。
花翠翠交代好李边徽之后,这才停下来耐心的对赖老二说道:“我们聚鑫坊不可能杀了胡二花,杀了她于我们有何好处?”
像发了疯似的赖老二丝毫不听花翠翠的辩解,还哭着怒吼道:“二花是在你们聚鑫坊出了事!不是你们杀的会是谁杀的!”
“你先冷静下来!”花翠翠只觉得头皮都要炸了。
“你把二花还给我!只要把二花还给我,我这次挣的一两银子都给你们,好不好?”赖老二突然瘫倒在地双手捂着脑袋泪流满面的喃喃道。
“唉,这可怎么办?”万般无奈的花翠翠只能点了那赖老二的穴,叫来宝福和安福抬着便一起出了门。
好不容易来到了衙门处,花翠翠看着站在门前的李边徽说道:“李叔,报官了吧?”
李边徽点着头低声说道:“已经报了。”
“嗯,那就好,让仵作验完尸便可证明胡二花的死与我们并无关系。”花翠翠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宝福和安福把不能动弹的赖老二抬进了衙门内,自己也走了进去。
……
肃穆的公堂,头顶“明镜高悬”匾额的沈知府端坐在公案之后,惊堂木一声脆响:“升堂!”
“威武……”
整齐站立在衙门内的两旁衙役拿起手中涂有红黑两色的水火棍不停击打地面,发出一阵庄严的声音。
沈知府轻咳一声,缓缓说道:“堂下何人,为何事击鼓鸣冤?”
“禀告沈大人,我是那西街上的聚鑫坊负责管事之人,花翠翠。”花翠翠微微俯首作揖恭敬道。
沈知府看了看堂下,又开口问道:“那瘫倒在地的又是何人?”
花翠翠上前解了赖老二的穴,只见那赖老二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因为长时间的身体麻木又跪倒在地。
他哀嚎道:“大人,小的是住在城北的赖老二,这聚鑫坊抢了我的婆娘还杀死了她!大人你可要替小的作主啊!”
沈知府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大声严厉地指着花翠翠问到:“赖老二所说属实?花翠翠你可认罪?”
花翠翠站直身子,朗声道:“大人,这官是我们聚鑫坊报的,若是胡二花真的是我们聚鑫坊所杀,我们总不能傻到自己来衙门吧?大人明鉴啊。”
沈知府听完花翠翠所说的话后,沉思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