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昊脸上高深莫测的表情让温暖感到很不舒服,就好像他在盘算着什么,绕着圈不让她知道似的。
始终想不明白,温暖反问:“或许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个结果就一定是好的,而不是坏的?”
夜天昊笑了笑:“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是好是坏呢?”
“你想怎么试?”
见她终于起了兴趣,夜天昊乘胜追击:“方法很简单,那就是——你得演一场戏。”
演戏?演戏给谁看?演什么样的戏?这一连串疑问让温暖感到迷惑,越想越糊涂。
夜天昊挑了挑眉,起身,慢慢地将自己的计划道出:“首先,你得以我夜天昊新~欢的身份出现在我身边,在这之前,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改变以前的所有习惯,我知道你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的演技,演戏虽然不是你的老本行,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经验的。在c市没人认识你,你说你是‘安宁’,没人会想到你是‘温暖’,可是在南城,有很多人都认识你,你的父母,你的弟弟妹妹,你的亲朋好友,当然也包括容爵,他们熟悉知道你的习惯,你的爱好,细致到你的个性和特征,尤其是容爵,他和你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你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要想演好这场戏,你首先就得骗过他!”
温暖张了张嘴,错愕地看着夜天昊,看见她的神情,夜天昊再次笑了笑。
“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扮演一个陌生女人,这肯定是件难事,可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你还说什么忘记过往?莫非,其实你心里还想着他?还想和他死灰复燃,重温旧梦?醒醒吧,别做梦了!”
他鄙薄的话令温暖全身寒凉,她只觉得全身有些虚软,勉强挺了挺腰板,说道:“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么想。我之所以给自己取名叫安宁,就是想要过上一份清清静静的安宁日子,那些男女之情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对我来说,容爵已经是过去,我和他之间发生的一切都不值一提!所以,夜先生大可不必操这份心!”
每当戳中她的伤疤时,她就会立刻竖起浑身尖刺,然后在第一时间里反驳对方,好似一副不容亵渎的样子,其实她不知,她越是急于掩饰或纠正的,就越是她的软肋。
摇了摇头,夜天昊又说,“不是我想得太复杂,而是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就算你骗过了容爵,可是‘安宁’和‘温暖’长那么像,你觉得他不会再一次动心吗?”
她张了张嘴,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愣了半晌,才说:“夜先生,你是不是太高估我的魅力了。”
他勾了勾唇,“是不是我高估了你的魅力,并不是我说了就算数的。”
话落,夜天昊伸手打开了书桌右侧的某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照片,摊开在温暖面前,“你看看这些照片,就知道我是不是高估你了。”
不明白那些照片是什么,温暖好奇地拾起来,仔细一看,她不由得全身震住。
照片里的那个男人,失魂落魄,颓~废消沉,萎~靡不振,不修边幅,蓬头垢面,失魂落魄……所有可以用到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他那糟糕的形象,根本无法把他和往日那个妖孽众生俊逸潇洒的霸道男人联系到一起。
他甚至蓄起了胡茬,头发长到了鬓边也没有打理,若不是他那双藏在眼睫下的漂亮眼睛使人能辨出他来,否则真无法想象,他就是昔日呼风唤雨唯我独尊的容氏集团总裁,容爵。
温暖怔怔地看着这张照片,心口就像是刀绞一般的疼痛,她想要拼命忍住,可眼眶里还是无法控制地盈满了泪水。
是他!的确是他!为什么他瘦了那么多,也憔悴了那么多,连眼窝都凹进去了?!
她明明有偷偷关注过南城的消息,那些媒体报道说他夜夜流连声~色场里不知疲倦,身边不是拥着某位上流名媛,就是抱着某位大牌明星,为何这些照片里的他看起来这么落魄失魂?只不过才半年不见,他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莫非,他还在为她的“死”而感到伤心难过?
温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眼泪夺眶溢出,哽咽道:“他……”
她张了张嘴,却只是发出了一个字,后面的话因为哽咽声而变得模糊,倒是夜天昊帮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是不是不敢相信,这个颓废得像个乞丐的男人会是容爵?”
温暖心里涩涩的,半晌,才点了点头。
夜天昊凝着她的眼,不紧不慢地说:“这么跟你说吧,你的假死,虽然让你逃过一劫,却同时毁掉了一个男人。”
一刹那心头微微一颤,夜天昊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仿似一张弓,轻易就动了温暖心口深埋着的那根情弦,所有刻意回避不去触碰的记忆画面,在听闻此言的瞬间变得清晰。
她以为再次听见他的消息,自己不会再有所触动,然而只是几张照片而已,只是听闻他过得不好,她就克制不住地心悸。
她很想硬起心肠说,他过得好不好和她毫无干系,既然已经决定忘记南城的一切,而她亦没有回到过去的可能,她没有理由再回头。
可是,她却说不出口,她终究心软了。
看出她在犹豫,夜天昊又说:“我承认,未经你的许可就擅自曝光那天的照片是我不对,不过,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让这个痴情种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女人长得跟死去的‘温暖’一模一样,说不定能成功转移他的注意力,他就不再纠结于一个女人的死,不再自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