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让他们窝里反的计谋还敢在她的面前丢人现眼,意薏不屑地一笑,倒是身边的禄申滕,听了意薏的话,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要把她印刻在自己脑海中一般。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们都不会死的。”
意薏又怎么会不知那眼神中生离死别的意味,“更不要妄想用自己换得我的平安,你又不是不了解前面这只老狐狸。”意薏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客套敷衍罢了,即使现在,意薏还是不相信禄申滕会没有丝毫的防备。
而那一句话意薏说得很轻,只有在她身侧的禄申滕听到了,所以,围着他们的士兵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们,临死之前还这么开怀,看来真的生无可恋了,然后又转变成一脸的同情,可惜了,这样的君主。
“意薏,你害怕吗?”虽然是对着她说,但是目光却落在前面那个老头的脸上,是戏谑,还有警告的意味。
“怕什么?草莹有曜终非火,荷露虽团岂是珠。那些看不清自己身份地位,觊觎一些根本不属于他们东西的人都不害怕,我们名正言顺之人又有何所惧?”意薏的声音就像是银瓶乍碎,清丽冷冽,即使包围他们的都是一些五尺男儿,不由得生出一丝畏惧。
既然他喜欢装,那她就配合他罢了,但是,她还是真的很好奇,禄申滕留了怎样的一手。
“说得好,孤倒是想看看这些背着满族抄斩风险的人,到底有多忠义。”禄申滕了解意薏的目的,不过是让那些士兵知难而退罢了,至少在气势上能够压下。
“不过,上苍有好生之德,倘若现在认罪服法,孤且既往不咎。”那种成天然的王者风范,意薏自知学不会,看到这些士兵眼中的挣扎,意薏知道他们刚才的几句话起了一些作用了。
“不愧是琉菁教的右护法,难怪凭着五万老弱残兵就能抵挡我们郦约国五十万大军,害得我们损失惨重,就连国主都被这个妖女所迷惑。”虽然中气不足,但好歹是把话说完了,意薏看着那些士兵顿时变得仇恨的目光,不由赞叹这个老狐狸的离间术果然修成正果了,就连她也难以望其项背。
“意薏也很佩服大人的,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谋反在大人这里倒是成了正义之士了,可是自古谋反有几人成功,失败的下场大人应该比意薏这个小女子还清楚吧?不过您放心,就凭着刚才您夸奖意薏的几句话,意薏会求国主让您自己挑一个死法的,您说是五马分尸好呢,还是凌迟处死好呢?”意薏满脸无害地说道,好像就是讨论今天晚膳用什么,禄申滕深邃的目光一直她,机敏如斯,深入他心。
“你!……”那老头看来真的给意薏气得不轻,只是瞪着两只浑浊的眼,意薏却勾唇一笑,意思很明显,气死你活该,你能把我怎么着?
看到那糟老头发怒,意薏显然很开怀,继续悠悠说道,“我奉劝大人思量清楚,我们琉菁教可不是吃素的,郦约国的眼线一旦知道我是被大人您所害,那个时候,即使不能大人怎么样,在场的每一个人可都要小心了……”
她不去看自己周边的人,只是端详自己手中泛着浅浅温暖光泽的络玉箫,不是她危言耸听,他们琉菁教确实是令江湖乃至朝廷都忌惮的势力,不过,所谓死了之后报仇什么的,意薏倒是不在意,反正那时自己是看不到。
“叔父,您和他们浪费什么口舌,我们再不动手,等宏捷十二卫找到禄申滕,我们可就必死无疑了!”
意薏赞赏地看着一脸焦急的薛明,谁说薛明傻了,这不是比他的叔父还要聪明,竟然能看出自己是在拖延时间。
看到幡然觉醒的薛凉,意薏又是一阵鄙夷,看来,活这么大的岁数,倒是越活越蠢了,真是年纪在长,智商在倒退,就说你不该学着前几代的谋反吧,不管怎样,要命的大事,总得细细谋划吧!
顿时,意薏玩心四起,“在雷岭一战,意薏觉得薛将军是一个忠义之人有勇有谋,意薏虽不甚了解郦约国,但也知郦约国的国母是薛将军的胞妹吧?”
浅浅勾唇一笑,然后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男子,虽说不是用兵如神,但好歹追随禄申滕出生入死无数次,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要弑君夺位呢?
难道……意薏瞥了一眼薛凉,心里明白了几分,原来又是一个被当做剑使的人啊!
虽然被意薏说得心里不是很痛快,但是,薛明还是面不该色地说道,“国主可有真心对待我的妹妹?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自古以来便多了去了,我虽是一个粗人,但是,哪一场战役,不是竭力护国主周全?即使是雷岭一战,国主身受重伤,我也没有起丝毫异心……”
“但是,你妹妹投毒被发现,你怕国主深究,便来一个先下手为强?”意薏冷嗤一声,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牵扯进郦约国的朝堂,没想到还是让她知道了这么多事,要不是看在在皇陵之中救了她一回,要不是为了玻椽草,意薏真的想对他们说,你们继续,我只是路过。
不过,现在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了,“那么,薛将军,如果国主说能护你们薛家无虞呢?”
说完,意薏看了禄申滕一眼,还好,他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一双手紧握,意薏大概也知道他隐忍着身上的剧毒,怕是留给他们的时辰不多了,再过两个时辰,薛明不动身,禄申滕也该毒发身亡了。
“哈哈哈!你真当我薛明是三岁小儿吗?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