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探闭了眼,叹了一口气,颓然地说道,“我的妹妹在他的手里,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你已经没有亲人了,你那个妹妹,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阿墨依旧云淡风轻地说着,并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怜悯之情。
而乙探怔了一下,便瞪着双眼望着他,“怎么可能,禄申滕明明说……”
“他是不会留着这么一个麻烦的人物的,这是他的一贯作风。”阿墨依旧毫不留情面地打断他的歇斯底里,而后,依旧浅淡地说道,“你和他谈条件,真的不够格。”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阿墨摇摇头,而后看了一眼依旧是漆黑的破庙院子,“你不把我们的藏身之所告诉他,一是为了给自己留个保障,二是还顾念着这些人和你的兄弟之情吧,你想要把损失降到最低,只要牺牲我一人便可,你甚至备好了软筋散,叫其他人到时候没有气力抵抗,可是,乙探,你可曾想过,他们到时候,真的会放过我们琉菁教的人吗?”
乙探此时已经是一脸的悲戚,他果然是想的太简单了,竟然还未自己的主意沾沾自喜,原来,早就在禄申滕的意料中,而且,阿墨也是一样便看透了。
“你准备寄给禄申滕的信,怕是要告诉他计划有变,而这个关键,便是意薏,对吗?”顿了一下,“这封信里,你应该交代了我们的所在地是吧,但是,应该也有请求放过无辜的人,对吗?”
最后,还是叹气加摇头,即使那几个一同出来的地支暗刺,也都是同情地看着他,人一生,很有必要看清自己,乙探或许是聪明的,但是,他的谋略自然不足以和他们的左右护法,或是堂堂郦约国的国主相较,这一次,怕是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乙探只是木然地坐着,,眼神一片空洞,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昔日训练的时候,还有抢饭,还有右护法给他们吹箫的时候,而这一切,怕是再也回不来了,琉菁教,不容许叛徒,哪怕只有一次,也是不可以的。
“再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阿墨的话音一落,大伙便不可思议地望着他,饶是乙探,脸上也写满了不可置信,他的罪过,哪怕死千万次也不足惜,若是,他那封信当真寄了出去,他们琉菁至少要折损五层的势力,甚至有可能是灭顶之灾,因为,他那里顺便提到了意薏的干祖父,威武将军的所在,这么,又是一个挟持意薏的筹码。
“但是,事成之后,琉菁教便再也不会用你了。”阿墨把话说完,饶是这样,还是最轻的处罚了,也不知左护法是怎么想的。
乙探怔了一下,还是即刻答道,“属下谢过护法。”不管怎样,还能活下去,已经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没有人不怕死的,琉菁教的人更尤为惜命。
“但是,护法要属下……”他可没有忽略是一个活命的机会,而并非放过你。
阿墨没有回答,而是往他的嘴里塞了一粒药丸,然后不管他的表情,直接掏出一张一模一样的纸张,“按照这个,誊写一一遍。”
后又补充了一句,“最好不要耍花招,别忘了,我是给过你机会的。”
乙探扯出一丝苦笑,即使护法现在要他的命,他也是连一点反抗的机会也没有,更别提那耍花招了,依言打开了阿墨给他的纸条,可是,看完之后,却是满脸震惊,怎么能把这一切够给算计到了?
“动笔吧,我把那金鸟给弄醒,你快点。”说完,不去理会他,蹲下来往那金鸟的嘴里塞了半粒药丸,而后取出了飞针,顺带把它羽毛上的丁点血迹都给处理了。
等他弄完这一切,乙探也誊写好了那纸条上的内容,但老实说,他实在是看不明白护法这么做的意图,这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话语啊!
阿墨自然是懒得给他解惑,示意他把东西装好,然后让他去放金鸟,而此时金鸟已经醒了,只是因为那mí_yào的药效太好,还有一些晕乎乎的,但乙探装上东西之后,一甩手,它扑腾了几下,还是飞走了,没有摔下来,便是万幸了,那东西一旦在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觉得会当场毙命的,太娇贵了,也不是好事。
“护法,属下能不能留在琉菁教?”
乙探忐忑地说完,便躬身立在一旁,他是在赌,赌自己或许对琉菁教还有用处,而且,虽然经过了刚才的事情,但是,护法并没有要自己的命,说不定还有一线转机呢?
阿墨盯了他半响,嘴角扯出一丝浅淡的冷笑,“乙探,你有什么资格求这个?”
还真的不看看自己所求的人是谁,即使是意薏,面对叛徒,哪怕情有可原,也从不姑息,更何况是自己,这个冷心冷漠之人,不疾不徐地走到抓住他的肩膀,迫使他看着自己。
“乙探,有些错,犯一次就是万劫不复。”
说完,便往他的的嘴里塞了一粒黑乎乎的药丸,而后挥手招来属下,“把他给我扔出去,记住,不要留下痕迹。”
那个属下没有犹豫,拉起人便往外走,此时乙探是昏昏沉沉的,手脚根本不受控制,当然,等他醒来之后,便会是一个全新的人,什么东西都不记得了,包括自己的武功,这也就是琉菁教最没有人情味的地方,所以,自成立以来,还没有几个人被这样踢出琉菁教,因为,效命十年的人,都会给安排好一切的,而像乙探这么被扔出去的,一般是很难活命了。
这个不能怪琉菁教,毕竟,每个教徒有如今的本事,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