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闹出了如此事情,收不了场了,竟然跑去了城外庄子。”
严嵩怒骂,如今这情形,就是他现在也难以扭转局面了,毕竟现在想来陛下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了。
当今圣上圣心独裁,只要是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是拦不住的。
而且,他严嵩也没法去拦这件事情,若是他找借口阻拦了,岂不是不打自招,自己把自己送到陛下眼前,说他和户部的案子有关不成?
不过,在严嵩看来,好在户部尚书也是个聪明人,这事应该会知道不能牵扯太广了。
若不然,真敢把严家也牵扯出来,到时候严家就算是真的也跟着遭殃了,可户部尚书的家眷可就没人管了。
可若是户部尚书不供出严家来,死咬着不松口,到时候,户部尚书的家眷哪怕是充军流放等等,严家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们放出来,保他们一个衣食无忧。
所以,严嵩倒是不安心户部的这个案子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只是,经此一事,若是彻查,那户部这边严家这么多年来的经营怕是要被一网打尽了,而且,不仅如此,一旦户部的案子爆发,到时候,这几年内,户部这边任何人都别在想打什么主意了,到时候陛下只会盯的更紧。
严家虽然在朝中权势滔天,可是真正的嫡系却是不多,其余的官员都是后来靠拢过来的,虽然也算可信,可毕竟不如嫡系。
而之前,严家就因为曾毅而损失了一个吏部侍郎了,如今,又要损失整个户部,可以说,曾毅简直成了严家的克星了。
“退下吧,这事容老夫三思。”
严嵩摆了摆,原本他就有些精疲力尽,又强撑着听完这些消息,此时更是觉得浑身无力了。
尤其是严世藩处置事情的方式,更是让他失望,或许严世藩想的是户部丢了也就丢了,如今反正已经护不住了,可是,这在外人开来,绝对会对严世藩失望的。
徐府。
张居正此时就坐在徐阶的府上,不仅张居正,就是朝廷的好几个大臣也在徐阶的府上,原本按照他们的品级,这个时候张居正是没资格坐在这里的。
可是,张居正出现在这里,是徐阶的意思,所以一群朝臣都知道,徐阶是打算大力栽培张居正的,所以自然也就默认了他的出现。
当然,这个时候虽然不少人都知道徐阶看重张居正,一直在大力的栽培他,可是却根本就没人知道,日后张居正会成为徐阶的接班人。
毕竟如今朝堂这种情况,任谁都想不到徐阶这是在培养接班人了已经开始,毕竟徐阶自身还是要在严家跟前卑躬屈膝方能长久。
这个时候在旁人看来,徐阶栽培张居正,只是给其他弟子的一种激励手段罢了。
“严嵩已经回府了,户部这边陛下尚未下旨让彻查,怕是此事会有变动啊。”
有三品朝廷大员开口,原本他们是想坐山观虎斗的,只要陛下下旨彻查户部,点出哪个衙门,哪个衙门自然是要顶上去的,而且这种情况下,严家也不好强求什么,甚至还可以去严家说明情况。
可如今,陛下的动作显然不够快,如今严嵩回府了,以严嵩的老奸巨猾,这事怕是不好继续查下去了。
徐阶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这几位大臣虽然有的也并非是以他为首的,可他们却是有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倒严。
而且他们和严家都有仇怨的,所以倒是不用担心今个的谈话传出去,而且,这几个大臣都是可信之人。
直到这几位在朝中也有着足够分量的大臣把话说完,徐阶方才轻咳了几声,缓缓开口,道:“或许,陛下就是在等严嵩回府呢?”
徐阶这话说出,整个前厅立时鸦雀无声,毕竟谁都没想到过徐阶会这么说。
“以锦衣卫的能耐,又何尝查不出通政司的官员在泄露本官弟子奏折内容之前去见过哪个官员?”
“陛下让锦衣卫把人捉起来,也就未必没有想从通政司那位官员的嘴里得知实情的原因,也就未必没有防着会有人灭口的原因。”
“咱们陛下可是最恼怒咱们这些做臣子的欺上瞒下了。”
“更何况这么多的臣子联合起来弹劾一个可有可无的罪名,这是陛下绝对不能容忍的。”
“而这事又恰恰和户部有所关系。”
“锦衣卫已经抓人了,裕王殿下那也已经得了赏赐。”
“陛下如今透漏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事,绝对不会轻饶的。”
“严家这次怕是真的要栽倒了啊。”
“只不过,这还要咱们再座的诸位加把劲才行。”
徐阶双眼中闪烁着精光,原本,按照他的计划,想要扳倒严家,还要几年的谋划,找到合适的机会才行。
可是,如今曾毅的一道弹劾的奏折,却引发出了这个机会,只要操作得当,那未必就不能直接把严家给搬到。
“愿闻其详。”
几位大臣互相看了一眼,冲着徐阶拱手,他们是了解徐阶的脾气的,这位可是十分稳妥的主,若非是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开这口的。
“户部的事情闹大了,陛下或许可以整治户部,如今被严家掌管的衙门可是还不少呢。”
“若是这些衙门也都闹出了事情来,让陛下不满意了。”
“比如工部、比如都察院,在比如那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