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曾毅的这一道奏折,又一次在原本已经陷入平静状态的京城掀起了一阵风波,虽然都不看好曾毅的这道奏折,可严家若是真动曾毅,怕是也会有人暗中阻碍的。
京城内的这些个大员们,一个个心里都清楚着呢,曾毅如今就是反对严党官员的一个标杆了,真要是被严家陷害,肯定会有人在背后支持的。
可同时,严家也肯定是想要把曾毅除掉,让朝中那些心怀叵测的官员彻底老实下来,同时给朝臣们一个威慑。
所以,别看曾毅官职不高,且入朝不久,没有什么大的背影,至多算是徐阶的门人弟子,但是,真要是严家动他,私下里肯定是要有一番较量的。
“这事你们提前都知道了?”
徐阶阴沉着脸,看着站在跟前的张居正和邹应龙两人,原本,他这两个弟子脾气不和,互相较劲,还颇为让他头疼。
毕竟他的这两个弟子都算的上是优秀了,只不过也不可能日后两个一起培养,只能是一个为主,剩下的为辅。
而他选中的主要培养的自然就是张居正了,所以两个弟子直接一直不能安生。
如今这两人倒是关系看着缓和了许多,这原本是让徐阶高兴的事情,只不过,今个这情景,他却是有些高兴不起来了。
这两个得意弟子,这么大的事情,两人之前竟然一直瞒着自己,如今闹了出来,方才过来告诉自己。
这算什么?
“原本就是打算今个来告诉恩师您的,只是没想到这事传的这么快。”
张居正赶紧开口回答,没有让邹应龙先开口,这个时候要是真敢直接回答说是早就知道了,那只会更遭,所以不如不回答,换个方式说出来,缓和下气氛的好。
这就是张居正的高明之处,若是换做邹应龙开口,怕是直接就该应下,说是早就知道了。
“今个来告诉为师?”
徐阶冷哼了一声:“早些作甚去了?”
“怎么?你们这两个来了,曾毅呢?”
“有能耐闹出如此事情,怎么不来府上。”
“你们两个还有点做师兄的样子么?你们对他护的倒是好,可这事有考虑过后果么?”
其实,对于门下弟子如此团结,徐阶也是有些满意的,毕竟门下弟子团结,这是好事,只不过,这团结的对象好像搞错了,竟然开始学会瞒着他这个老师了,这就让徐阶动了怒气了。
“曾师弟他说是要避风头,这几天除了正常去衙门,其余时间就老实呆家里,哪都不缺。”
邹应龙在旁边干巴巴的解释,心里也是苦笑不已,他这小师弟,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让他们这些个做师兄的来背黑锅来了。
不过这个锅邹应龙背的心甘情愿,毕竟曾毅做出的牺牲更大,冒的风险也更大。
“避风头?”
徐阶冷笑连连,平日里的好脾气算是彻底的被用完了,一手指着张居正和邹应龙,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忍住心里的怒气:“这也叫避风头?事情已经闹出来了,奏折都送去陛下那边了,现在避风头?”
“他躲在家里就你避风头了么?真要出了事,他就是呆家里不出门都避不过去。”
说完这话,徐阶估计也累了,毕竟他平日里脾气极好,甚至换句话说,有着唾面自干的能耐,可想而知,今个这通火气的也是罕见的。
这其中倒不是真的因为曾毅上奏折的事情而生气,而是这件事请,就算曾毅不知道深浅,且是刚入门,不来询问他这个恩师,自行决断,这徐阶可以容忍,毕竟这才师徒不过一年不到。
可是张居正和邹应龙这两人,竟然也是如此的没有分寸,一直没给自己说这事,这才是让徐阶最为生气的地方。
只不过,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不过以张居正的心思,该是能够明白的。
果然,别说是张居正了,就是邹应龙都能猜出徐阶生气的真正原因。
“这事不是瞒着恩师您,而是之前的确是有事给耽误了。”
“这奏折也是小师弟送去通政司后,我等才知道的,那个时候在来说与不说的,都已经晚了,所以才会没及时来给恩师您通禀的。”
邹应龙虽然性子耿直,可是在有些事情上,也是知道变通的,这是把曾毅和他见面商量的时间晚说了一天。
反正居邹应龙所知,张居正也是事后知道此事的,所以他这么变一下时间,也没谁会知道的,就算是曾毅,日后也不会提这事的。
而这知道的时间这么稍微的一变,那这件事情其实也就简单的多了,他邹应龙和张居正两人的行为也就不算是刻意欺瞒了。
毕竟事情已经生,结果无法改变,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
更何况,估摸着谁也想不到,这才几天的时间,西苑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倒是朝堂上先传出了曾毅奏折的内容。
这就很明显了,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想要把这件事情闹大,以此来整治曾毅。
“唉。”
徐阶叹了口气,这个解释他倒是没多少的怀疑,不过却是有些颇为的头疼,这弟子也是个惹祸的主,而且这性子如今看来比邹应龙还有耿直。
原本还以为捡到个宝呢,如今看来,是宝不假,可却是个烫手的宝贝。
如今这种情况,旁人可以暗中支持曾毅,牵绊严党对曾毅的迫害,可是他徐阶肯定是不能有什么动静的。
若不然严家那边肯定是会现的,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