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趟跑的,可是瘦了不少,还不好好歇歇。”
乌程县县衙,曾毅拍着曾宣的肩膀,哈哈大笑,曾宣这一次去京城回来,瞧这模样,足足瘦了有十几斤了,而且还晒黑了不少。
原本曾毅是想让曾宣休息几天的,只不过这才没两天,曾宣可就在闲不住了,非要跟在曾毅身边伺候。
“不歇了,不歇了,浑身难受,坐不住啊。”
曾宣挠着脑袋,自己都在心里猜测他是不是所谓的劳碌命了,在外面赶路的时候,总想着赶紧回来,回来以后好好歇一段时间。
可谁知道,这回来了,真让他休息一段时间了,却是闲不住了,就这两天的功夫,就让他闲的只能对着空气发呆了。
虽说小翠这次也跟着管家一起过来伺候少爷了,可他却不好意思一直过去找小翠搭话,毕竟还有碧儿在旁边瞧着呢。
就算是他能厚着脸皮,小翠也没那厚脸皮啊,而且传出去了还会坏了小翠的名声。
更何况,他是歇着了,可小翠平日里还要做些事情呢,哪有时间陪他聊天啊。
所以思前想后,曾宣还是跟在了曾毅的身后,坚决不继续歇着了。
“你啊。”
曾毅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不过在仔细想想,其实若是这事换他自己身上,怕他也是闲不住的。
毕竟这个时代又没什么休闲的事情可以做,更何况在这乌程县这边,曾宣也没什么熟悉的人,自然闲下来就无聊了。
不过,跟在他身边,其实也没什么事情的,至多是传个话之类的,别的活也轮不到曾宣的。
“少爷,前些日子您叮嘱过的那位朋友又来找您了。”
管家老闻小跑着进了后院,这是自家少爷之前特意叮嘱过的人,老闻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可也知道肯定不能得罪,要小心伺候着。
“恩。”
曾毅点了点头,示意曾宣先留在这,大步就去了前衙。
管家老闻嘴里所说的人,其实就是刘博厚,只不过曾毅肯定不能暴漏了他的身份,所以就对老闻说是朋友了。
只不过,老闻毕竟这么大年纪了,岂会看不出这里面的道道来,自然知道这是自家少爷有什么隐秘的事情,所以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外更是嘴巴严的很,一个字都不往外蹦的。
“刘大哥今个怎么有空来了?”
曾毅隔着老远就冲着刘博厚拱手,笑着寒暄,走到了近处,方才压低声音,道:“瞧刘大哥今个的模样,该是有好消息的吧?”
不怪曾毅这么说,刘博厚脸上的笑意太过明显了,任谁都能看出他心情不错的。
“是好消息,而且还是天大的好消息。”
刘博厚哈哈笑着:“证据找到了,而且还是关键的证据。”
“怎讲?”
曾毅眉头挑了一下,也来了兴致,毕竟他们查案就是为了这一天,若是证据足够了,那这案子也就等于是了结了。
到时候,揭露了如此的案子,肯定改lùn_gōng行赏了。
“这可要多谢知府的那位小妾的老爹了。”
刘博厚嘿嘿笑着,同时冲曾毅挤眼道:“也就是你县衙的那位王主薄。”
“原本咱们的人盯着他,倒是还没发现什么有用的证据,结果,这老货这些日子没分润到什么好处,心里不爽,和人一番大醉之后,把什么话都说了出来,被咱们的人给听了个正着。”
“如今,这人可还在咱们锦衣卫关着呢,酒醒之后吓的可是魂都散了,也是个没骨气的货色,只是吓唬了他几句,什么都老老实实的招了,还签字画押了。”
听着刘博厚的这些话,曾毅有些发愣,他不是没想过直接拿了哪个涉案的人员,然后直接审问。
可到底是有所顾忌的,毕竟没有真凭实据,而且他不过是个县令罢了,虽说这案子皇帝点头了,且让锦衣卫来配合。
可问题是,这只不过是给他让他私下查这案子的权力,其余的权利可是没他的。
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抓人,一旦事情闹大了,而且还没找到证据,到时候他自己就陷了进去。
可谁曾想到,这王主薄竟然这么不顶用。
“招了就会,招了就好。”
曾毅嘴里念叨着,现在可不是争功的时候,更何况他和锦衣卫又不是一个体系的,这案子破了,功劳两边根本就不掺合的。
“这是那老货的供状,老弟你瞧瞧。”
刘博厚从怀里掏出了王科签字画押的供状,然后递到了曾毅的手里,让曾毅瞧个仔细。
曾毅也不客气,接过供状仔仔细细的瞧了一遍,然后就不在吭声了。
刘博厚也不着急,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等着曾毅,毕竟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脑袋不行,所以也就不想那么多。
“看来咱们该慢慢收网了啊。”
曾毅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虽说王科知道的不多,可有一点却是此案的关键,那就是赵家。”
“原先咱们虽然找到东西了,可却没证据,不能牵到知府衙门,可如今有了王科作证,这事自然成了。”
“只不过,这事情仍旧不能打草惊蛇。”
“那王科警告一番,暂且放回去,让他照常就是,寻个机会,让他把赵传奎喊出来,咱们见上一见。”
“不过此事一定要小心,且不说前些日子葛飞昂身边的师爷发现了被跟踪,就是赵传奎家中怕是也有知府衙门的细作,毕竟赵家的位置太过关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