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刑部的薛敛屁股都还没来的急坐热,底下人又来汇报,刚刚在宣义坊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一天之内已经是第三具尸体了,弄得长安城百姓人心惶惶。薛敛带着手下人急急忙忙赶到案发地。这一次死的是平康坊天香楼的一个小丫鬟,平日里就负责做一些粗使活计。昨晚鸨母差她去长兴坊买酒,可是一晚未归,直到刚刚在长兴坊的王记酒家后门巷子里被人发现。
死因也是失血过多,身上不曾有明显的伤口,跟前三具尸体一样。薛敛一脸严肃地听着底下人的汇报。一旁不远处,天香楼的鸨母正一脸嫌弃地拿帕子捂着嘴,心里想着真是触霉头,让那丫头去买个酒,结果人死了。这死了人多晦气,短时间内还有什么客人敢来天香楼啊。一想到大把的银子没了,老鸨的脸色越发难看。
“大人,那位就是天香楼的老鸨。”陈虎指了指巷子口那站着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道。薛敛了然,走了过去。
那老鸨一见薛敛过来,立马赔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这位官爷,这人我也认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不急。本官还有点事想要问你。”薛敛沉着声道。
那鸨母一听垮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差她去买个酒,她的死可不能赖我啊。”
“本官心里自有决断。这丫鬟红梅,你可知道她的年岁和生辰八字吗?”
鸨母一听有些诧异,这跟这个案子有关吗?虽然不耐烦,但也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我哪能记得一个小丫鬟的生辰八字啊。不过我记得她的卖身契上应该有写。”
“赶紧差人去拿她的卖身契。”薛敛对陈虎道。
“是。”
不一会儿,陈虎就从天香楼拿来了丫鬟红梅的卖身契。只见上面写着永平年十年正月十五午时生辰。他收起这张纸,对老鸨道,“你可以先回去了。”
那老鸨一听如如获大赦,“那奴家就告辞了。”
老鸨走后,薛敛对陈虎道:“你差人把尸体收殓一下。我有事需要去求证一下,去去就回。”说完不等陈虎反应,他又奔到之前那个算命上。已经快午时了,很多摊位都收摊了。幸运的是当他赶到的时候,那老头还没收摊。
薛敛把那卖身契一巴掌拍那老头面前的桌子上,“师傅,帮忙看一下这个生辰八字,是不是纯阴之女。”
那老头一抬眼,乐了。“官爷这才走没多久,又来了?”
“麻烦快一点,人命关天的事儿。”薛敛耐着性子说道。
那老头仔细地看了看那生辰八字。十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纯阴之女。再联想到薛敛上午给他看的那三个女子的生辰,脸色一白,“这……”
“怎么了?”难道不是纯阴之女?猜错了?薛敛心里直打嘀咕。
“是纯阴之体,不过……”那老头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又不敢开口。
“不过什么?老师傅,您就说吧。这可是大事!”薛敛现在心急如焚。这凶手害人性命的速度加快了,只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能还死者一个公道。
“这死者的顺序是十六岁、十四岁、十二岁、十岁,纯阴之体。如果老朽没猜错的话,这人应该是在练一个非常阴毒的邪功。他需要六个不同年份时辰对应的纯阴之体,已经第四个了,下一个估计是八岁的纯阴之体女童,紧接着是六岁。”
薛敛一听心中暗道不好,他抛下银子拿起卖身契又赶紧跑了回去。
这一旁,天香楼的一个华丽的房间内,头牌的仙仙姑娘正对镜自照,她痴迷地看着自己又美了几分的容颜,心里感到十分满意。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来人正是天香楼的老鸨许妈妈。
仙仙放下镜子,转头关切地问道,“妈妈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脸色这么糟糕啊?”
许妈妈一脸的郁色,“别提了,红梅死了。官差刚刚发现了她的尸首,让我过去认领呢。真是晦气!”
仙仙听闻,眼波一转,娇笑道:“妈妈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不过死个丫鬟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唉,我也知道。”许妈妈愁眉苦脸,“我这不是担心死个人影响楼里的生意吗?”
听闻,仙仙笑了笑,“妈妈多虑了。这人死在了外面又不是咱们楼里,怕什么?”
许妈妈一听想了想,是这么个理儿,便眉色舒展开了。她堆笑道:“我们家仙仙就是这么可心儿。”仙仙垂眸笑而不语,眼中一抹厉色一闪而过。一旁的许妈妈没有觉察到,还在那里喜滋滋地自说自话。仙仙对着镜子梳着发,红唇勾起,还差两个。用不了多久,她就是这全长安城最美的女人了。
薛敛气喘吁吁地跑回刑部,想要找他爹汇报这一重大的案情。然而陈虎告诉他,皇上召薛尚书进宫了。无法,他只好对陈虎说:“本官知道这些死者的关联了。”
当陈虎听完薛敛的一番推论,感觉就像在听说书一般。“大人?您确定?”
“我确定!”薛敛斩钉截铁道,“当务之急就是告诉百姓,让家里有纯阴之体的女童严加戒备。”
陈虎似乎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相信,“属下觉得还是等尚书大人回来后再做定夺为好。”
薛敛一听急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
“可是属下觉着,此时太过玄乎,就算这么说那些百姓也不一定会相信啊。”陈虎挠挠头。
“百姓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