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去了赌注的事实,让这赌局听起来没有那么的危险。
那么容易就人被糊弄过去,那绝对不是君少扬,他扬手,一指她丢长剑的地方,“为什么惊霜会在树上?”
他的佩剑只要她带着,那便是从不离身,现在怎么会这样?
西门涟一瞬间就明白了‘惊霜’是剑的名字,耳根一阵烫意传来,她声音里有些弱弱的,“这是公平起见。”
“小洛儿!”君少扬语气一瞬间变重,“公平?!这样也叫做公平?!”
数百人对赤手空拳的她,这样都叫公平的话,世上的公平’该作何解释?以多欺少吗?虽然他不认为她会轻易被人打败,但是在这么多红了眼睛的人面前,她怎能如此大意?
他语气里的责备让西门涟心底生出抗拒之意,语气一瞬间冷了下来,“他们伤不了我。”
君少扬眉头一拧,语气里带了些质问的味道,“你说他们伤不了你,那你告诉我在我来之时,你傻站着是怎么回事?”
“你不信我!”西门涟眉眼一厉,面色顿时冷若冰霜,连着后退三大步。
“我是不想你拿性命开玩笑!”君少扬追过去,用力拉住她的手。
说到底,他还是不信任她!
“放开我!”西门涟冰冷的眸子锁住他的视线,清冷的声音里掩不住那几欲喷薄而出的怒意。他的话无疑正碰到了她的逆鳞,她平生最恨他人不信她!
君少扬一阵头痛,她怎能固执至此?
“我不是不相信你!”他低低咆哮出声,握紧她的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握得越来越紧,“夜寒露重,一整夜在外面,你身体能承受得了吗?一夜还不算,你还与他们订下三日之赌约,漓洛,你真当你的身体是铁打的不成?!”
他质问的话让西门涟听得傻了眼,僵硬的手臂渐渐放软了下去。
自小到大,即便是疼爱她的父皇和母后也不会因为她的一夜未归而担心,更不用说会对她说出这样暖心的话来。只有他,只有真正关心她的他才会为她担心到这样的程度。即便他的口吻是十分的气急败坏,此刻的她也觉得倍感温暖。
明眸温润如水,她垂下眸子,轻道一声,“抱歉。”
她这般温顺的模样,君少扬纵使心头怒火炽烈,也是瞬间熄灭连火星子都没剩下了。
“小洛儿。”他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将她拉到自己身侧,“我既然带了他们来这里,他们是什么样的情况我比你更清楚。昨夜的事纯属意外,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想为我排忧解难的心情我理解,这些人无法收服是可惜了,但是我更看重的人是你,我不希望你为我而冒险,你体谅体谅我好吗?”
这样无可奈何的口气,瞬间让明面上威武刚硬押着土匪,暗地里张着耳朵听着八卦的金龙卫下巴掉了一地。
呀呀呀,这么会哄人的人真是他们的王爷吗?
他们的王爷不应该是那种不顾人家死活,哦,不——笑看他人生死的强人吗?
这样的一番话,这样的口气,哟哟,硬刚都能化指柔了。
这冷冰冰的姑娘,还能不动心?
一双双闪耀着八卦之光的眼眸皆是望向西门涟,纷纷猜测她是会感动的声泪俱下投怀送抱还是综上所述之外还奉送香吻?
西门涟敏锐的感觉到许多向她投来的火辣辣的目光,因着君少扬一番话而变得柔情似水的明眸一瞬间变冷,一偏头森冷的目光往一干表面正经内在八卦闷骚的金龙卫扫去。
一干金龙卫们感受到这冰冷的目光,齐齐头皮一麻,眸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迅速熄灭。极有默契地低下眉眼,数地上爬过去的蚂蚁,一只、两只、三只……许多只。
西门涟冷静的收回目光,“好。”
她虽然只说了简单的一个字,但是别的听的人,也就是那帮子一心想要杀了她的人,却是一个更比一个瞪大了眸子。
什么?
那个残暴的王爷竟然不是她而是他?
他们恨得咬牙的仇人不是那残暴的王爷,而只是那残暴王爷身边的一个‘男宠’?
要不要这么逆天?
这年头,男宠都这么强悍的吗?
在山寨里他们听说残暴的王爷在斗兽场收了个力可搏狮的男宠时,都曾笑了老久只道是王孙公子就是重口味。在以讹传讹的传闻里,‘此男宠’是力大如牛身材魁梧的男人,可现在他们看到的却是这么纤瘦的她——骗人的吧!
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一个个人瞪大的眼珠子比铜铃还大,圆张的嘴巴几乎都能塞下一颗鸭蛋。
可那传说中男宠的名字,分明就叫——漓洛!
“我们回去吧!”君少扬脸上顿时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来,心情越发好起来。
西门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扬起头,“你让你的部下先离开,你在这陪我,我在今天日落之前一定将所有问题解决。”
昔日他见她和她师叔争执时,她做的决定从来都不可逆转的,而今她将时间缩短了一多半,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君少扬懂得。
“好,我留下来陪你。”他一口答应。
“你身体尚未复元,不许再妄动真气。”西门涟想到他是用轻功到这里的,忍不住皱眉训斥他道。
“好。”君少扬没有丝毫抗拒,对于她的斥责全盘接受。
“那就好。”西门涟唇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弧来,他的配合让她十分满意,主动的回握住他的手。
君少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