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天幕更暗,呼呼的冷风吹着,他背影在沉夜里更显孤寂、苍凉。

……

年后,边关战事更是吃紧。

也在这关头,西门涟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随着大乾在战事中的节节败退,四国之间的格局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后,在这年的一天三大国的皇帝祭天地结下了互助的盟约!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恶虎难敌群狼。北越举国兵力不过五十来万,三大国的兵力加起来却有近两百万之多,也就是说除非北越的所有将士都能以一当百,否则必定输得极惨!

这局面对于北越的将士已经很恶劣了,可偏偏屋漏还逢连夜雨!

年后,北越各地大雨不断,不但是多处道路被冲毁,就连好几座大桥都被冲垮,这样一来好的粮食不是在路上发芽、就是在半路上被耽搁了时间。

军粮的供给出了问题,将士们纵有心,那也便是无力打仗了!

三国联军的虎狼之师看准这机会,不顾一切地向北越大军发动攻击,短短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三国联军就为大乾夺回了五座城池!

而今夜,据他们得到的确切的消息,三国联军又要再次发动攻击,目的是要连着拿下所有大乾被占领的城池!

情势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北越大军的帐营,一盏油灯如豆,发乱脸黄的几位将军围在一起讨论着这边的战况,他们的眉心无不紧拧,手快速地在地图上画着,小声交换着意见。

“咳……”

帐外,忽地传来人一声轻咳。

细雨霏霏的夜,仅有微风,极静。

这一声,太突兀。

将军们闻声皆是抬起头来,一致望向帐外,而后面色都带了一分喜色:“军师。”

西门涟‘嗯’一声,掩唇轻咳一声:“都要备战了,诸位将军怎地也不叫上我?”

这话语气颇重,带着浓浓的责备之意。

将军们却不敢恼,其中一人上前小声解释道:“军师伤寒未愈,不敢惊劳。”

“不敢?!”西门涟冷哼一声,在首座坐下,凌厉迫人的目光盯紧他的眼睛:“那是不是敌人灭了大军,将我们一干人等充作俘虏的时候,你就敢了?!”

“你这小子,尊你一声军师,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一位老将看不过眼,不顾同袍的阻拦气冲冲的骂道:“不过是个打了几次胜仗的小子,大将军让你做主,那也是要我们配合你!不然就凭你,能做出什么事来?”

“老周,你就少说两句。”

“是啊是啊,敌人都快打上门来了。”

一旁的将军劝道。

这支大军西门涟是和慕容子华分开后到的地方,是隐瞒身份来的,且在到这的第二天就受了风寒,故而这些个将军虽然看在慕容子华的令牌上给予尊重,实际行动却没表现出多少诚意来。就如今夜,明明知道三国联军的大军就要来碾压他们,他们都不叫西门涟参与讨论。

“那我便让你看看,我能做到的是什么!”西门涟霍然起身,凌厉一甩长袖,大步走出去。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老将军怒吼一声,就要追上去。

“还要讨论事,老周你也别闹了!”

“是啊,耽误了军情,我们死了不打紧,可不能让将士们白白牺牲啊!”

“这一场注定要败的战役,我们拼全力也要打,但是能多一条生路我们就要死死拽住!”

将军们苦口婆心的劝告终于让老周将军熄了怒火,却还是气咻咻的道:“这狂妄的小子,若是过了明儿我还能活着,必定要将她军法处置!”

“是是是。”

“继续刚才的讨论,我们说到……”

几个将军还在讨论如何在绝境中寻求生路的时候,出了帐篷的西门涟第一时间放出特殊讯号召唤散在大军中的凤凰军的将士,约莫半刻钟后数百人便是集合到了她所在的位置。

“九公主!”

其中一人先唤一声,剩下的人下一刻齐声呼唤,一张张年轻的面庞上皆是涌现激动的表情。他们半跪在她身侧,仰起头,无比虔诚的看着她。

就像——看着心目中唯一的神祗。

“都平身。”西门涟眼底也涌起润意,单手在虚空轻轻一扶。

“谢九公主,九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如今她是北越的皇后又如何,在他们心里她永远是他们尊敬的战神,永远的九公主!

“凤凰军的诸将,怕死否?!”

“不怕!”

“今晚敌军将至,诸将可敢随本宫镇守大军第一战线?!”

“誓死追随九公主!”

“那便,随本宫来!”

西门涟手凌厉一挥,广袖迎风飘起,其声猎猎,她身影霸道坚定!

凤凰军诸将丝毫不迟疑,快步跟上。

半个时辰后,当讨论好如何逃走的将军们走出帐篷时皆是惊讶的发现营地已经变了个模样,所有的帐篷皆是被收起,将士们乱七糟八的站着。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老周将军性子急,看这情形差点没气得吐出一口老血来。

其余几个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确定自己没有下这命令。

“到底是谁干的?!”老周将军愤怒的大吼。

回答他的是震天的战鼓声,还有几乎震破穹苍的沉重马蹄声!

大军压境!

将军们的脸色齐齐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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