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泉这么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在省长面前露一露脸,同时也是对市里将采沙集团从这次接受领导视察的名单中划去的一个抗议。
这样不顾大局,自私自利的表现必然会遭到所有人的谴责,真不知道他脑子里面进了什么水,竟然决定这么干,真是让人很是无语。
林之泉看上去在闭目养神,其实他的目光始终都盯在朱立诚的身上。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会他只需要把对方应付过去就完了。至于说书记、市长的,根本不再他考虑的范围内,因为此刻党政两位主官并不和他在同一辆车上,并且他的手机也被设置成了限制呼入状态,这样的话,那两位根本没办法联系得到他。他知道这时候谁也不敢将车叫停下来的,那样的话,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当看到朱立诚低头接电话的时候,林之泉就感觉到一定是船舶集团的人打过来的,看来好戏即将上演了。他做了两个深呼吸以后,调整了一下坐姿,准备一会在朱立诚面前好好露一手,演一出独角戏。
朱立诚看到林之泉这装逼样,心里很是不爽,但还是站起身来,走到对方左侧的空位上坐下,然后低声说道:“林市长,和你说个事情。”听到这话,林之泉这才装作猛然醒悟过来的样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朱立诚,然后故意坐正身子,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呀,朱市长啊,不好意思,刚才眯了一会,怎么有事情吗?”
朱立诚看到对方这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想道:“你就装逼吧,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这事,否则的话,就算借牛全宝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搞。再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司经理又什么必要这样搞呢?”
尽管心里对对方很是不屑,但朱立诚还是将刚才华翔向他汇报的这件事情向对方做了一个转述。朱立诚的想法是,不管你这么装逼,我反正把该我做的事情做到位,至于说其他的,那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了,就算最终出了事要打板子的话,也绝对不会打到我朱立诚的屁股上。
听完朱立诚的话以后,林之泉故作不满地说道:“这个老牛,不知搞什么名堂,前两天,我已经提醒过他了,这两天不要在这段江面采沙,他说他们公司在年初的时候有规划,这段时间的作业地点就在这附近,我当时和他说了,让他最起码把这两天让过去,今天不知搞的哪一出。”
说到这以后,林之泉故意停下了话头,朱立诚刚准备开口,他又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之前我好像听牛全宝他们说过,采沙公司的每一艘船每天都有一定的任务,这两艘船虽然出问题了,但当天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所以他们极有可能就就地操作起来了。市里的这个活动虽大,但那些一线的采沙工人却未必知道,所以才会出现这个状况的。这样吧,我来打个电话问一问,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之泉接着掏手机的间隙,往朱立诚那瞟了一眼,他刚才说的这番话不光事先和牛全宝进行了商议,而且他也反复联系,几乎到了能脱口而出的地步。他心里很清楚,在省长面前出风头固然重要,但也不能留什么后遗症。如果因为这事,市里的所有人都对他不感冒的话,那也有点得不偿失的感觉,所以他才特意编出了这样一番话语。这样一来的话,他也算对泰方市诸人有所交代了。
为了这次的计划,林之泉可以说是煞费苦心。所有的操作步骤都是他和牛全宝两人搞出来的,不光有具体的做法,而且连相关的解释,都想好了。除了现在对朱立诚说的这一番话以外,还有一早将采沙船听到船舶集团新场地附近的说辞事先都设定好了,郭郧只要按照两位领导安排好的说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动什么脑筋。从实际操作的效果来看,应该还是很不错的。
朱立诚见对方装模作样地掏出电话来拨号了,他也不急,把车窗稍稍打开一点,然后啪的一声,点上了一支烟,淡定地抽起烟来。
林之泉装模作样地一阵折腾以后,对朱立诚说道:“这个牛全宝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办公室电话没人接,手机关机,朱市长,你看?”
朱立诚透过淡蓝色的烟雾看见林之泉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他心里有数了,把抽了一半香烟用右手食指弹出车外,然后才开口说道:“既然林市长也没有办法联系上采沙集团的人那只有算了,我已经让华翔把这事想书记和市长汇报了,他们应该有办法,行了,我就不打扰林市长的好兴致了,走了!”朱立诚说这话的同时,就站起身来,往前面自己的位置上面走去。
朱立诚这话听上去说得很是随意,但其中警告的意味却非常明显。他借此告诉林之泉,我这会过来询问你,只不过是尽我一个常务副市长的责任,说白了这事和我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不出是最好,就算出事的话,也碍不着我什么事,你好自为之吧!
听到对方的这番话,林之泉的心里很是不爽,但却还一点办法也没有。朱立诚的话说的滴水不漏,更何况对方的级别还比他高,他就算心里不爽,又能如何呢,只能将这口气吞下去。这样的心理落差也使得林之泉坚定了一定要尽快入常的信念,否则的话,他实在无法忍受朱立诚在他面前装逼的样子,那对他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
元秋生和梁之放此刻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两人都分别有了动作。,
梁之放由于此刻正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