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为了对付朱立诚,这段时间黎兆福可以说是挖空了心思,但却毫无进展。两人在一个处里共事,就算要发难的话,总得有个合适的由头吧。特别是上次的事情失败以后,他更是觉得朱立诚不简单,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的话,他宁可选择与其和谐相处,看准机会以后,再给其致命一击。
这话,他不方便和纪海洋说,因为如果传出去的话,他可是要付出代价,甚至落得个鸡飞蛋打。他知道纪老头的心不够硬,所以这些事情还是少让他知道为妙,到时候如果有用得着他的地方,直接告诉他怎么干就行了,那样反而是最为稳妥的做法。
黎兆福感觉怕什么来什么,眼看就快要下班了,纪海洋却找上门来了,这让他觉得很是不爽。通过之前的事情,朱立诚一定已经对他们两人有所防备了,所以他特意叮嘱对方,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尽量少走动。想不到这老家伙就是不听,这两天频繁地过来,真是拿他没办法。
黎兆福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得太过火,老纪同志可是清高了一辈子,能有现在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要是话说重了,他极有可能撂挑子,那样的话,他还得反过来再去做对方的工作,那可麻烦得紧。
他想了一下以后,决定采取三十六计走为上,纪海洋刚进门,黎兆福就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哎呀,老纪呀,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有事吗?”
纪海洋听后,想了一下,说道:“事倒没什么事,我想和你聊聊关于……”
黎兆福对纪海洋还是很了解的,你这样一问,他一定说没什么事情。纪海洋的话刚说了一半,黎兆福就抢着说:“你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另外找个时间再聊,我这会出去正好有点事情,不好意思呀!”他边说,边抓起办公桌上的手包,站起身来,就准备往外走去。
纪海洋见状,虽然仍不甘心,但是人家已经这样说了,你总不至于还赖在这吧?给他的感觉,黎兆福这是成心不像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刚进门的时候,对方可正在津津有味地看报纸,根本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他刚一进来,对方就说要出去有事。他就是傻子,也能得出来对方这么做的意思。
回到办公室以后,纪海洋气呼呼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心里暗想道,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既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了。
黎兆福要是知道纪海洋是怀着这个心思去找他的,他绝对不会溜之大吉的。当最终明白这一切的时候,他是后悔不已,不过到那时候,可真是悔之晚矣了。
打定了主意以后,纪海洋不再犹豫了,打了一个电话给朱立诚,说海月楼那边包间什么的他来安排,另外下班以后,他得回去一趟,家里还有两瓶好酒,他准备拿过来把它们干掉。
朱立诚听了这话以后,只是简单地客气了两句,便点头同意了。此刻,他的心里很清楚,这顿饭吃不吃,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纪海洋这个电话就已经彻底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很清楚老纪的态度,之所以会有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和刚才黎兆福急急忙忙出去有点关系。他虽然不清楚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纪海洋已经决心过来站队的,这点应该八九不离十。朱立诚想明白这点以后,还是很开心的,看来这次出手的时机还是很正确的,所以能一击中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两人晚上从七点左右开喝,一直到八点半左右才结束。纪海洋带来的两瓶五粮液,只剩下半瓶左右。朱立诚的情况还好,纪海洋已经到了走路打飘的地步了,为了防止出事,朱立诚特意开车把他送回了家。
纪海洋的老伴得知眼前这个送丈夫回来的年青人就是新任处长之时,很是感动,一个劲地打招呼,说老纪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是被某人迷惑住了,请领导一定要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朱立诚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看来纪海洋确实很看重这次站队,甚至回家都已经和老伴商量过了,这也让朱立诚很是开心。他还真有点担心纪海洋和黎兆福给他来个卧底神马的,那样的话,可就有点操蛋了。听纪海洋的老伴这样一说,他也彻底放下了心。
刚才在吃饭的时候,纪海洋也把他和黎兆福之间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朱立诚听后,暗想,看来我之前的预感是正确的,他们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利益关系,要不然以纪海洋这样的资历应该不会甘心供黎兆福驱使。
老纪既然把他的事情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朱立诚也不得不表个态。他看着纪海洋一本正经地说道:“纪副处,我这人不喜欢说什么大话,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帮你争取的。别的不敢说,卢部长那,我还是能说上话的。”朱立诚看见纪海洋听了这话以后,身体猛地一震,看来是吃惊不小。
纪海洋那时的表现,除了对朱立诚说的话感到震惊以外,心里也在暗想,看来黎兆福果然是在忽悠我,这位果然和常务副部长卢魁有点关系,我说嘛,就凭在党校的一面之缘,那位就如此力挺他,貌似怎么说,也说不通呀!”
他怎么想的,朱立诚并不知道,他刚才之所以点出卢魁来,就是为了给老纪一点信心。他一定对黎兆福和邹广亮之间的关系很清楚,要想让他真心投靠过来,朱立诚也必须展示一番自己的实力。
到家以后,朱立诚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