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服务员关上门出去以后,朱立诚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茶杯上,他此时终于明白了小服务员异常表现的原因。
透过透明的玻璃杯,茶叶一根根嫩芽毕现,这和朱立诚平时在办公室喝的茶不相上下。这么昂贵的茶叶不要说在幸运楼喝不到,就是去聚龙都,也未必就能有。刚才裴红艳和小服务员耳语的话,难道就是让她给自己泡一杯好茶。朱立诚偷偷扫了裴红艳一眼,见她正盯着自己看,于是连忙收回眼光,盯在了茶杯上。
裴红艳掩嘴微微一笑,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朱书记,我想向你打听一下,县里是不是有个姓潘的副书记?”
朱立诚一听立即浮现出潘亚东的形象,立即点了点头反问道:“市里的党群副书记姓潘,你问这个干嘛?”
“哦,昨天有一群人来吃饭,大家对其中的一个人很尊重,都称呼他为潘书记,我留意了一下他的车,牌照尾号是03,觉得有点好奇,所以特意向你打听一下。”裴红艳解释道。
其实她这话只说了一半,昨晚吃完饭以后,离开的时候,潘亚东紧紧抓住了裴红艳的手,递给他一张名片,还说让她有事,可以直接去市委找他。
裴红艳看他那酒气熏天的样子说不出的厌恶,不过开饭店的什么人没见过,她也与他虚与委蛇了一番。今天见到朱立诚以后,特意打听一番,别是遇到骗子之类的人。
两人聊得正带劲,沈卫华推门进来了,见老板娘陪着朱立诚在聊天,沈卫华笑着说:“我来得是不是有点不是时候,要不我等会再进来?”
裴红艳被他这话一说,羞得满脸通红,连忙站起身来,对朱立诚说道:“朱书记,那事就拜托你了,谢谢了!”说完低声冲着沈卫华说道:“沈老板好,我这就让他们走菜。”说完,不等沈卫华作答,直接夺门而出,看那样子,真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沈卫华把手上的两瓶酒放在桌上,望着朱立诚满脸坏笑说:“老板娘拜托你什么事情,是不是以身相许?”
“去你的,别胡说,人家可是有夫之妇。”朱立诚连忙说道,“她想找一个好一点的厨师,让我帮着打听一下。”
朱立诚信口胡诌起来,刚才裴红艳撒的谎,现在他不得不想办法帮她圆上,要不然沈卫华更是不依不饶的。
两人说话间,水煮小龙虾已经上来了,沈卫华估计也是肚子饿了,于是也不再和朱立诚纠缠,把一瓶茅台分了以后,就准备开始吃了。朱立诚此时也觉得有点饿了,刚才和裴红艳聊天的时候,可是一点也没觉得,真是怪异,于是两人互相招呼了一声,开始吃喝了起来。
一阵猛吃以后,沈卫华放下了筷子,端起酒杯,敬了朱立诚一口,说道:“你前段时间不是告诉我,伯父在搞花木吗,我们绿农集团里面正好要搞一下绿化,我向我爸推荐了你,他一口就同意了。怎么样,是不是该谢谢我?”
朱立诚一听连忙说道:“这事确实要感谢你,送财给我发,怎么能不道谢呢?这样吧,为表示我的诚心,干了!”
沈卫华一听这话,连忙说道:“那还是算了吧,刚才那话算我没说。这酒可是刚从我爸那噌来的,可放了有不少年头了,不能就这样糟蹋了。”
朱立诚听后也不开口,只是冲着沈卫华笑了笑,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这是怕把杯中酒给干了。这杯子很大,足有四两左右,两人喝了还不到一两,三两一口闷掉,沈卫华够呛,所以才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朱立诚的酒量他是知道的,除了喝洋酒以外,最少可以喝他一个半,所以一听喝酒这茬,他就立刻避了开去。以己之短对人之长,那不是傻瓜吗?
朱立诚又问了一些具体的细节,奈何沈卫华根本不清楚,只是说明天总公司有人过来,到时候,让朱立诚和他谈。
朱立诚听了这话以后,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估计沈卫华对花木这块恐怕是一窍不通,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
谈完了正事以后,沈卫华的注意力又回到刚才的那事上来。他猛地发现朱立诚杯子里的茶叶和他的不一样,差距远远不止一个档次,于是又在这事上做起了文章,逼问朱立诚和这老板娘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朱立诚被他问得哭笑不得,一个劲地解释,奈何他根本不听。
朱立诚灵机一动,说道:“别胡扯了,我有点正事和你商量。”
沈卫华一听这话,收起了玩笑,正儿八经地问道:“什么事?你有事就说呀,怎么和我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他还以为朱立诚想和他化点缘还是什么的,各级党委、政府好像都喜欢这么干,所以对于沈卫华这个从商贾之家走出来的人来说,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朱立诚想了一下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田塘镇的花木,在整个淮江省还是有点名气,但由于规模较小,种植地也比较分散,所以形不成什么规模,甚至同行之间还存在压低价格、诋毁对手等恶性竞争的行径。我们镇上正在考虑把所有的花木种植户联合起来成立一家公司,这样在市场上才有一定的竞争力,进而提高田塘花木的知名度。”
“你的这想法很不错,这样一搞的话,确实可以带来不小的收益。这是一个好事情呀,想好了就去做呀,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沈卫华立即说道。
从他一个商人的角度来说,这事确实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商人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