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也照着先前约定,表明确实是自己二人降服了妖精,而且功劳还是各占一半。
听闻此言,这些围观群众各个面露狐疑,他们都不相信这个比自己年轻的人,也会降妖伏魔的本事。
更有一位好事者,十分无礼的盯着吴道看了看,而后指着鼻子问道:
“道长!这小子这么年轻,不会是你收的徒弟吧。就算你想让自己的威信移接到徒弟身上,也不该这样说吧!”
“吴兄弟可不是我的徒弟,他的本事不亚于我,我俩处于互相学习的状态,你这个泼皮无赖,没有丝毫眼力见,还是不要说话!”
破念道长微露怒气,那个好事者就被吓得神魂颠倒,立刻跑开了。
而后其余的群众也都无人再问,他们都清楚道长的本事,既然是他认可的人,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他们都很怀疑,那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见围观众人都已经走开了,各自坐在茶馆之内聊天侃地,十分吵闹。
正好掌柜的以及小红燕他们也回来了,站在吴道以及道长面前不停道谢,店小二也连忙端茶倒水,照顾的十分周全。
破念道长侧身看向吴道,问道:“吴兄弟,我那些话说的没有问题吧。只是有些委屈你了,做了那么大的好事,却只有我一人知晓。经过我那一番话,现在他们都认为你是我偏爱的徒弟,暂且不会对你的本事又太多的怀疑。
但我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只要你愿意,以你的本事,高官武将甚至八卦四象,都是你的囊中之物。”
听闻此言,吴道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问道:“道长,没想到你对高官厚禄,如此清楚。”
“啊!只是略知一二……略知一二而已……”
破念道长忽然有些尴尬,连忙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吴道忽然又指了指周围,道:“感没感觉到,这里太吵了。”
“众生皆聒噪,确实太吵了,不如咱俩换个清净地?买两壶好酒,独饮就好。我的道观建在城西欢山上,那儿风景不错,最重要的是特别僻静,咱们两个去坐坐?正好你也参观参观我家道观。”
此言一出,吴道猛地站起,向着门外走去,道:“说走就走,前方带路。”
一路向西,二人行进三十里,终于到了欢山脚下。
吴道抬眼一看,一道绿砖长阶青云直上,似乎前有无尽路途,尽头便是天宫玉宇。两侧绿野青森,清冷潮湿的雾气缭绕,时而又有鸟兽飞禽之声,站于此地,仿佛完全脱离永安城的人气鼎盛,来到了原始桃源。
再看欢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群山,群山缭绕。
站于群山之上,高耸的天空也像触手可及,仿佛拉近了凡人与天的距离。
缭绕群山首尾相连,又像一条沉睡卧龙,内宽外窄纳灵聚气,似乎滋养出来了一片福地。
一步一步自长阶攀登,吴道真的有些期待起那个旭衍观,这座建于欢山之上的古老道观,又会隐藏着何种秘密,正等待着自己发掘。
越走越陡,越行越快,吴道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跟在他身后的破念道长也只能努力跟随。
虽然吴道的速度已经令他难以跟从,但他还是咬紧牙关,似乎要争老者的最后一口气,拼尽全力追赶眼前这个年轻人。
半个时辰过去,通天长阶不通天,尽头就是一座道观。
可吴道的心却凉了大半,因为这座道观无比破旧,掉落在地的碎裂牌匾之上,只有着“旭衍”二字,两旁石刻也龟裂片片,两扇木门也虚掩着,似乎谁都可以进入其中。
整体看来,这也不像是个仙境中的圣地,更像是寻常的草屋。
破念道长看出了吴道心中的不快,忽然一跃,身躯犹如林中燕,步履轻盈落到道观顶上,站于南边屋檐朱雀石雕之上,看向吴道,说:
“吴兄弟,这儿别有一番风光。”
吴道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唯有跟上去看看,他也纵身一跃,轻盈落在东边青龙之上,遥望山川美景。
他发现这座旭衍观建于欢山之首,也是群山之首,引领群山。
恍惚间,吴道竟看见群山活了,犹如一条惊醒的巨龙,正活动自己宏伟的身躯。
他感觉自己站于龙首之上,随巨龙游历凡尘,飞向九天。仿佛神游天地,领悟大智慧,与九天之上仙人对饮,与凡尘世界棋局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