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胡乱用手擦掉脸上的泪痕,她略带疑惑的转身:“你怎么在这儿?”
沈安耸了耸肩,轻笑一声:“你的好父亲亲自打电话让我来接你,我哪敢不来?”
“他是你的父亲。重新背好,低着头小声道:“以前我在叔叔面前说过你的坏话,我道歉,我那样做不过是...”
她从他身边走过,留下轻若蚊蝇的三个字。
“嫉妒你。”
原主从小到大生长的环境太阴暗,因此格外厌恶那些活的像阳光的人。
那些别人拥有的,而她没有的,她都想踩在脚下狠狠的践踏。
天色暗淡,昏黄的路灯准时打开,女生瘦弱的影子被拉得细长,投在狭窄的巷子里,孤独寂寥,让人生出抱住影子主人的冲动。
张叔的假请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沈安都不得不与清浅坐同一辆车。
其实有其他的解决办法,比如沈安自己骑车到车站然后坐公交去学校,以前他俩刚闹僵的那段时间,家里只有一个司机,沈安就是这样解决了和清浅同车的问题,但这次...很神奇,他并没有拒绝两人同坐一辆车。
“别误会,”他抱肩坐在后车厢的最左边,与坐在最右边的清浅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天气这么冷,我又不是自虐狂,才不会骑车去乘公交。”
清浅偷偷抿唇一笑,声线都是柔软的:“谢谢你。”
沈安挑了挑眉,不再说话,戴上耳塞,扭头去看窗外的风景,两侧的车窗都开了微小的缝隙,早晨清新的空气吹入车厢,令他的心情也格外轻松。
车厢陷入沉静,连续几日都早起的清浅明显没能适应现在的作息,不过几分钟的光景,已经开始迷迷糊糊地犯起困。
身边的人安静的连一点小动作都没有,沈安好奇,用余光去瞥。
......
睡着的女生像只在啄米的小黄鸡一样,脑袋一点一点的,用方格子发带绑起的马尾也随着动作来回的晃荡。
沈安用手背抵唇,遮住了微弯的嘴角,轻咳两声后,他探身过去为清浅关窗,手指不过刚刚触碰到开关。
女生小小的脑袋忽然的,猝不及防的,毫无预料的,栽在他的肩膀上。
瞳孔猛的放大,沈安僵硬的转过脸去看她。
对方明显是被突如其来的触碰惊醒,她瞪大了一双眼,傻了般盯着他的衣服看。
停顿不过一秒,清浅如同被电到,整个往后弹了一下。
“对不起。”她对着他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慌张又懊恼。
瞧着倒像是他占了她的便宜。
沈安这样想着,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他一只手撑在清浅的一侧,另一只手去关窗,整个姿势如同把她禁锢在怀里。
眼见她的脸渐渐变红,沈安才慢悠悠的直起身子,坐回原处。
一连几天两人都是一起进教室,班中众人的八卦之魂的早已熊熊燃烧。
“喂,”沈安放下,坐他前座的严峰趴在他的桌子上朝他挤眉弄眼,“你和苏美人什么情况啊,每天双双携手来学校,发展这么神速也不跟兄弟我讲讲,真不够意思。”
苏美人是班里的男生给清浅起的外号,因她柔柔弱弱长得又水灵好看,十分像古代那些多愁善感的美人,于是大家就干脆叫她苏美人。
“巧合。”沈安云淡风轻的把作业扔给严峰,“还有十五分钟上课,再不抄就来不及了。”
“我kao,就剩十五分钟了?”严峰找急忙慌的接过作业,也顾不上打听什么八卦了,风风火火的抄了起来。
沈安见把好友打发掉,手支在桌上,撑着脑袋好整以暇的看着清浅应付周围的男生。
她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对他们笑的那么的温柔和煦,更多的是一种似有如无的疏离感,可有的时候,距离感和难以高攀的疏离感,更容易引起他们的兴趣。
尤其是那些喜欢冒险的人。
这个人总是知道怎么让别人围着她转,沈安一哂,垂眸掩住眼里的嘲讽。
他到底还是不信她会突然毫无缘由的变了个性子。
第一节课是枯燥老师极力的调动课堂气氛,可等到下课时整个班的学生几乎都趴在桌上昏睡。
“课代表来一下。”
语文老师看着倒下的半个班级,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清浅叫到讲台上布置今天的作业。
“你去印刷室把咱班的语文卷子拿了,今天让他们把那张卷子上的文言文写了,明天上课我要讲。”
“好。”清浅看了眼时间,还有八分钟上课,她跑快点去拿还来得及。
气喘吁吁的跑到印刷室,她按惯例去他们班的专属架子上找语文卷子,刚拐到架子前,就看见沈安拿了套数学卷子从里面出来。
他因每次考试数学成绩都是全年级第一,数学老师钦点了他做数学课代表。
“好巧。”她微红着脸,羞赧的朝他打了个招呼。
她这个样子和她应付那些男生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会不一样?
沈安心底那股莫名的情绪又涌了出来,突然烦躁的皱了皱眉,他无视她的问好,直接错身离开。
走出印刷室没几步,他又停了下来。
忘了跟她说了,今天晚上他要去外公家为外公贺寿,张叔要送他,就没办法送她回家了,沈安抱着卷子回头去印刷室找她。
再进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反倒是架子旁的地上多了份散开的语文卷子。
沈安疑惑的把卷子捡起来,旁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