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偏偏有那么一种人,含着金汤匙出生,却背负着另一种令人唏嘘的命运。
比如大瑾王朝的九千岁,皇瑾寒。既是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照理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整个天下不说唯我独尊也是最该春风得意之人。可惜事实并非如此,在皇瑾寒五岁之前,都过着颠肺流离的生活,五岁之后,才有了点起色。
原因无他,只不过是历代王朝皇室最常见的狗血lún_lǐ情节。皇瑾寒的生母是个小宫女,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被醉酒的老皇帝看中,在宫殿的走廊里就被压着做了那档子风月之事,老皇帝爽了后拍拍屁股就走转眼就将这晚风月忘得干干净净,而那小宫女也怕引来宫中贵妃嫉妒惹来杀身之祸,一直默默不闻直到十个月后。
老皇帝年逾五十,皇族子嗣单薄几代都是只得一个独子,连女娃都很少出生。太子二十五六,没有任何兄弟觊觎皇帝位置,自然过得逍遥自在。但偏偏在这个关口,向来还算稳重的太子,竟然独独看中天狼国使臣、天狼国三皇子,一个容貌堪比天下绝色的人,呃,而且还是个男人。
太子早已立妃,为了开枝散叶娶了十个妃子,可惜用了十年努力一个妃子的肚皮都不见丝毫动静。老皇帝本来就担心皇族血脉葬送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想到唯一的儿子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就在焦头烂额之际,老皇帝惊喜地发现,自己原来还有另一个刚出生襁褓的小儿子!
可惜老皇帝还没来得及高兴上几天,他那视若珍宝的小儿子,就被人暗中下了毒……至于凶手是谁无从考究,但老皇帝爱子心切,就怕这弱小的孩子死于宫中,便下了一道圣旨,夺去这孩子的继承权,并流放到白璐山,一个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江南之地。
年幼尚且无知的皇瑾寒,就这样在嗷嗷待哺时,被流放到了白璐山。直到五年后,比普通孩子来得更加早熟的他,忽然接到了一道圣旨。那是他同父异母、已经登基成了皇帝的皇兄所下的旨意,特赐皇瑾寒九千岁称号,并召进京晋见。
于是在这一年,皇瑾寒第一次出了白璐山,见识到了外面的世界。他的母亲早已在生下他不久便死于毒杀,自幼聪慧的她自然知道,那是他命运中无法避免的忧伤。而自己的父皇在自己懵懂懂事之际,也就是两年前,驾崩于恶病。小小的他见识了京城的繁华与繁华背后的黑暗,一路上更是遭遇了好几次的暗杀。年幼的他尽管强装镇定,却还是害怕得露出了不属于皇族该有的恐惧。
直到他在离开京城最后一次遭遇暗杀,眼看着就要被杀手刺死时,一个蓝衣男子突然出现,救了他一命。皇瑾寒第一次见到这么英武的男人,小小年纪的他只知道拽着男人的衣袍紧紧不放,漆黑的双眸盯着男人的年轻的脸庞,恐惧让他害怕,但更多的,是强烈的渴望。
“别怕,孩子。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乖乖回去,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男人的声音十分爽朗,他的大手粗糙而温暖,像是父亲的大手一样,若是皇瑾寒体会过父爱,那便是这种感觉了吧。
“你是谁?”与年纪不符的他沉着而冷静地问了这个问题,周边的一片血色中小小的身体缩在华服中,挽留着脆弱的尊严和高傲。
男人低沉地笑了起来,他摸了摸皇瑾寒的小脑袋,蹲下身与他对视:“我叫凤锦蓝,愿不愿意做我的学生?”
皇瑾寒看到男人眼中满是笑意和温暖,这是他毕生都没有见过的温柔。小嘴微微开了开,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靠在凤锦蓝身上,尽管这样,他的脊背依然笔直而坚定。
“父亲……”奶声奶气的娃娃音穿透空气,对面走来一个美丽至极的女人,她的怀中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娃娃,正挥着胖乎乎的小手。
凤锦蓝的脸上露出了慈爱的微笑,他站起身抱着女娃娃狠狠亲了一口:“幽幽乖,晚饭吃了没有呀?来,跟父亲香香。”
女娃娃漂亮的脸上露出甜甜的笑,亲了凤锦蓝一口。
漂亮的女人低头看着傻愣愣抱着凤锦蓝大腿的男孩,眼中露出温柔的微笑,她掏出一团东西塞到皇瑾寒手中,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饿了吧?这是京城最好吃的烤鸭哦,小妹妹也喜欢吃,你也肯定喜欢吃。”
皇瑾寒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度和香味,他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和女人,还有那个漂亮的娃娃,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家的温暖。倔强从未流过泪的眼睛,啪嗒一声,掉了一颗金豆豆。
“锦蓝大哥,这孩子……要不我们……”女人心疼地想去擦干皇瑾寒眼角的泪水,却被皇瑾寒扭头躲了过去。
凤锦蓝摇摇头:“这是他自己要坚持走完的路,等会儿我派人送他回白璐山,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哥哥……哥哥……”小小的女娃娃挣扎着从凤锦蓝身上爬了下来,抱着皇瑾寒比她高了不少的身体软软糯糯地安慰着他,“哥哥不哭,幽幽这里有糖糖,都给哥哥吃。”
一把糖果塞到皇瑾寒手中,他的脸上还没来得急擦干的泪水,感觉又有湿润的痕迹。一阵奶香气传来,软软的、香香的亲吻落在了他的……嘴巴上。他倏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软软懦懦亲了自己的漂亮女娃娃。
“呀!呜呜呜!看来得替幽幽准备嫁妆啦!“漂亮的女人瞬间哭得稀里哗啦,凤锦蓝手忙脚乱安慰着她,又有些头疼地看着这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