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锦蓝不敢置信!凤幽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他震惊地看到凤幽从床头的暗格中拿出一颗黑色小骷髅,他十分惊恐:“这,这是琴羽喜欢的东西!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凤幽指腹微微摩挲着小骷髅,笑道;“父亲不必惊慌,这是赝品。真的我为了拿到左未央藏在身上的笛子,换掉了。九千岁那里有一副美人图,那图着实有些古怪。那日我拿来观赏,不小心割破手指,没想到的是,我竟然看到像鬼魂一样的人出现在我眼前。虽然我没与他接触,但是我知道,那个人,就是琴羽。”
“这……”凤锦蓝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犹豫地踌躇了下,但很快便说出实情,凤幽应该并不知晓那个最大的秘密,“别人不了解的是,琴羽略通些歧黄之术,这画,可能当时残留了琴羽的执念。他有对你说什么么?”
凤幽摇摇头:“没有,他只是对我笑了笑。果然是个大美人,父亲,难不成,你以前喜欢过……”
“咳咳咳!”凤锦蓝被呛到了,急忙摆手,“女儿哟!你可折煞我了,我儿女都生了,别瞎讲。也只有先皇和左未央那样的老匹夫,才对琴羽虎视眈眈。他可是父亲我最好的朋友。”
尘修抿着唇笑得有些没心没肺:“凤伯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呢。自古以来美人不分男女,这天下第一美人,自然是值得追求的。”
凤锦蓝狠狠拍了尘修脑袋:“臭小子,竟敢消遣你伯伯了!还不快去给幽幽熬药!”
尘修乐颠乐颠跑出去熬药了。
方才这么一打闹,气氛变得轻松许多。凤幽靠在床边,看着凤锦蓝微微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父亲,女儿没事了。你也不要太担心,看看你……长白发了!”她伸手摸上凤锦蓝两鬓的头发,眼眶发红。
不知何时起,她那英俊伟岸、顶天立地的父亲,竟然染上了岁月的痕迹。
凤锦蓝搂过凤幽,把她轻轻抱在怀中,像是珍惜宝贝一样,疼爱得不得了:“女儿啊,再忍忍,很快就会过去的。父亲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疑惑想问我,不过父亲暂时没办法回答你。你是我的乖女儿,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不管是九千岁,还是赫连家族,还是皇流云,他们通通都不能伤害你!”
“嗯,父亲真好。”凤幽感觉自己处在一个温暖安全的港湾,在她最失意、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是她的父亲,给她宽大的胸膛依靠。
这种感觉,前世从未有过,今生以为不会再有,没想到阴差阳错下,她竟然发现,原来自己的父亲,如此爱护她。这也算是悲喜人生中的一段极好姻缘了。
凤锦蓝安抚地拍着凤幽的后背,低声笑道:“小时候,你总是生病,每次喝药的时候,总是哭闹不已。每到那个时候,我就像现在这样抱着你,给你讲故事,这样你就乖乖喝药了。现在长大了,女大不中留啊,也许过段时间,父亲就要眼睁睁看着你,出嫁了呢。”
“我不要嫁人。一辈子留在父亲和娘亲的身边。”凤幽把脑袋窝在凤锦蓝肩膀中,瓮声瓮气摇头。开玩笑,她刚刚经历人生的潮起潮落,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啊!
她以为自己是铜墙铁骨没心没肺,可实际呢,这胸膛里的心脏,疼得比任何时候都厉害!
“傻孩子。”凤锦蓝叹息,抚摸着凤幽丝缎般的长发,“九千岁,他不是坏人。”
凤幽猛地抬头,推开凤锦蓝,别过脸一言不语,只是那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泄露了她难以平息的愤怒和委屈。
“不是坏人?父亲,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说的这个话,我只是知道,他让我哭了。”凤幽鼻音浓厚,靠在床柱背对凤锦蓝,极力遮掩那股挡也挡不住的伤心欲绝。
只有痛过,才知道伤害的滋味。
凤锦蓝并不去逼迫凤幽,他抽出锦帕,递到道:“他其实也只是个可怜人。从小无家可归,身份珍贵却敏感。这次他在大殿上公然拒绝你,我想绝大部分原因,你方才也听到了。皇流云不会让他有自己的子嗣,这样做,也是另一种保护你的方式。”
“保护我?这是天大的玩笑吧?!”凤幽转过脸,脸庞上布满伤心的泪水,她指着自己可怖的左脸几近崩溃地喊道,“他明明知道是计划好的,为什么要让他手下喂我吃那药!就算不知者无罪,那后来他又指使我去偷左未央的笛子,最后干脆消失不见!如果他真的喜欢我,就不会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冒险,也不会逼得我走投无路!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幽幽。”凤锦蓝难过不已,千错万错,都错在他。他不该自作聪明把凤幽卷到这事件中来,“对不起,幽幽,都是我的错。父亲眼下最希望的,是你好好养病,养好身体。其他的不要再想,交给父亲就好。”
“我恨他。”凤幽停止抽泣,异常平静地说出这三个字。黑白分明的黑眼珠上带了几缕红血丝,眼睛底下一片乌青之色。她缓缓摸上自己毁掉的那半边容颜,忽然笑出声来。
就像是少女看到满室蔷薇一样欢乐的笑。
凤锦蓝惊得头皮一麻:“幽幽,你怎么了?!”会不会是刺激太大,精神难以控制了……
“不,父亲。我没有疯。”凤幽抬头给了凤锦蓝一个甜甜的微笑,尽管这个微笑在她毁容的脸庞上显得十分诡异和令人毛骨悚然,“我是在想,他以前曾经跟我说过,让我不管怎样,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