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幽大惊,她探身到茶道身前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吓到了。茶道“哇”地一声,吐了一大口东西出来——让凤幽感到惊怕的是,这些“东西”,竟然是淡紫色的“血浆”!
龙音听到动静,直接冲了进来,扶起茶道,迅速点了他身上的大穴,十分冷静地背起茶道,扭头对吓得面色如土的凤幽说道:“落暇姑娘,我背主子回府疗伤,放心,他前阵子中了西域一种毒,还有两个疗程就能彻底治愈。”
“茶道!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凤幽急得泪花都飚了出来,那种血色太诡异了!
茶道靠在龙音背上,哑声笑道:“落暇,别担心,下午我不能陪你了。你准备下,晚上一定要把那笛子拿到手。明天之后,我再跟你解释。死不了的,我还要健康活着,跟你白头偕老呢。”
龙音背着茶道离去,凤幽站在门口,眼泪簌簌掉落,直到耳边传来宋清明不满的讥讽声。
“姑娘就这点能耐?这有什么,我打小认识这家伙,他生里来死里去的次数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一点小伤,要不了他的命。”宋清明仿佛见多了茶道受伤,并不以为然。
凤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哽咽着说道:“我才不管他之前怎么样,他是我救回来的,这条命有一半是我的!我也不怕你笑话,他受伤,我心疼,还不行嘛!”
出乎凤幽意料的是,宋明清并没有再跟她拌嘴,深深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默不作声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忽然回头给了凤幽一个欠扁的微笑:“姑娘,以后如果那小子辜负你的话,我可以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放心,这辈子我只娶一个女人。你是不错的选择。”
“……”凤幽梨花带雨愣了片刻,随即大吼,“尽占便宜的坏家伙!嫁猪也不嫁给你!你不是看中茶道的么,怎么,你居然男女通吃啊混蛋!”
宋清明回了她一个鬼脸:“长得美性子恶劣点都是优点。你是,那家伙也是。嗯,所以,我都喜欢。我喜欢的东西,就是想亲手虐一虐。”
虐你个大头鬼啊!凤幽气得都不知道吐槽什么好,宋清明早已一蹦三跳跑远,院子里只剩下龙青、龙白兄弟俩。她意识到现在还不是焦虑的时候,想到傍晚还要有一场硬仗要打,她揉揉脸,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反复思考如何成功拿取那根笛子。
龙白贴心地给她砌了壶热茶,龙青沉默半天,吭哧出一句“主人不会有事的”,就跑回内院准备晚上的工作了。
天空开始阴沉沉积聚乌云,看样子,又是一场大雪。
天,更冷了。
左府。
左未央正坐在花厅跟自己的小姨太喝酒,正骂着左季那孽子天都黑了还不回来,门口就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人,正是左府的管家。
“不好啦!老爷,少爷他,他——”管家上气不接下气,惊得左未央手中茶盏掉落,碎了一地。
“季儿怎么了!”左未央揪起管家的衣襟,气急败坏大吼,左季可是左家的独生子,小心翼翼养到现在,还没开枝散叶,天天给他惹麻烦,这会儿左未央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明日举大事,让他不得不怀疑……
管家翘着山羊胡咽了口口水,被左未央掐得直翻白眼,断断续续哆嗦着回答道:“凤,凤三小姐跳河自杀,被少爷救了……少爷现在高烧昏迷,被凤府送回来了!”
左未央大怒,一脚踹开管家,大步走到大门外。只见左季被包裹在丝被中,满脸通红背在小厮身上,旁边是哭哭啼啼的凤幽,而最边上站着,正使劲儿猛戳凤幽脑门的,正是凤锦蓝的大夫人,文心。
“你个死丫头片子,怎么跟你老娘一样,到处乱勾搭男人?!啊?坏了名节还有点哭回来!你爹不在,我照样能打断你的腿!”文心骂骂咧咧,保养有方的脸上充斥着恼怒与羞愤。
“咳咳。”左未央上前摸了摸左季,左季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似乎是被烧糊涂了,低低唤了声“爹”,再次晕了过去。他身后的小妾极为有眼色地叫来仆人,把人给接了回去。
凤三小姐眼睛红肿,面色惨白,时不时还咳嗽几声,这会儿被文心戳得想哭又不敢哭:“大娘,呜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儿只想着对不起凤家,对不起父亲,这才想不开……”
“凤夫人,这孩子也着实受了点委屈。”左未央想起今早看到那孽子的所作所为,尽管是自己默许的,但他还是心里十分不舒服。也许是因为凤幽跟那个人长得有几分相像的缘故,他心底那股禁忌的情感、无法倾诉见光的情感,忽然像是有了宣泄口一样。
文心冷哼一声:“左大人,我丑话放前面,我家老爷很快就会回来,这孩子既然已经跟你儿子有了夫妻之实,那你看着办吧。今儿个人就放在这里,凤府可丢不起这样的人!”她说罢扭头就走,丝毫不留恋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
“大娘——娘!不要丢下我!”凤幽哭得撕心裂肺,却被两个小厮紧紧拽着不让走。
这正中了左未央的下怀。这简直就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狐狸眼中闪过精光,他讪笑着拉着凤幽往府内走,边走边宽慰:“幽幽不必担忧,小儿对你可是一片丹心,等他醒了我好好教训他,替你出气好不好?你看,等你父亲出来了,我这就给凤家下聘,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
凤幽抬起哭得肿成核桃的眼睛,可怜兮兮抽了口气:“左世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