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通不屑的看着早已面目全非的许青霖,对对方苍老嘶哑的声音视而不见,同样恶狠狠的看着老乞丐,眼中是无尽的恨意。
“呸,你九年前就害了我全家,这笔账是该与你算算清楚了。”
说完便一刀向着老乞丐的方向砍来,老乞丐立刻横刀迎上,苏流光后退两步和黑衣青年站在一处,远远看着这两人拼尽全力的厮杀,心里十分焦急,却也无可奈何,这里毕竟是古代……
老乞丐因这七年的贫病交加身体早已经大不如前,而邓通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信念爆发出了超出平常的武力值,一时间二人竟然打了个平手。
老乞丐再次抗住邓通砍过来的刀后愤恨的瞪着面前的人道:“你这卑鄙小人还想血口喷人不成,我自问九年前没行过一件恶事。”
邓通冷笑一声,眼中尽是不屑,“怎么?别人叫你一声许大侠,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九年前鹿鸣山上的余家寨子不是叫你挑掉的?”
两人说话间再次你来我往、刀刀致对方于死命,苏流光和黑衣青年耳力本来就比常人好,倒也将二人的谈话听了个清楚。
“人确实是我杀的,那也是他们该杀,他们要是不妄图下山抢劫村民们过冬的粮食,我会杀他们不成?”
邓通看着对面的人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炙,烤的他整个人都似乎要焚烧起来。
邓通红着眼,也红着脸大吼一声“瞎了你的狗眼,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劫掠村民了。寨主只是想带着寨子里的壮汉去抓狼。”
许青霖同样爆出一声大喝;“一派胡言。”
邓通顿时瞪圆双目,咆哮道:“那年年景不好,山上的存粮不够,寨子里的人一个个都饿的眼冒绿光,但是寨主依旧不许我们下山抢劫。
那大冬天还出来的便只有狼了,而且狼只有晚上才出来,你不会不知!”
说着再次狠狠一刀刺向许青霖,许青霖侧身避开,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晚刚上鹿鸣山时看到的情景,一时也分不清邓通话中的真假。
邓通眼角通红,眼中的恨意似要凝结成血泪流出。
“最关键的是你不该联合官府,余家寨子里的那些老弱妇孺何辜,却因你一人之故没有一人得以善终。你这一心只图名望的伪君子,为了给自己博名,害了我们一寨子人。
我的两个姐姐都被大户人家买回去受辱致死,我的母亲也因被官兵觉得无用而一刀捅死,我那两年日日夜夜都想着将你抽经扒皮,没有一日得以安宁。”
许青霖听到这里不经愣了一瞬,身形一滞,邓通想乘机挑了他手中的青铜大刀,但是多年的实战经验还是让许青霖快速反应过来,反手握回了自己的武器。
师父对他说的那句“善恶终有报”回荡在他的耳边,可是究竟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这窝没做过恶的土匪在世人眼中他们的存在便是恶,而那些因自己而死的土匪及其亲人眼中自己便是那穷凶极恶。
果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世间众生都不得不苦苦挣扎。
最终邓通先放弃了防守,只是不管不顾的向许青霖一刀刺去,许青霖看到也不再防守,两个一心求死之人的刀锋同时刺穿了对方的胸腹,这场事隔多年的恩怨总算有了一个尽头。
苏流光在一旁看得有些胆战心惊,但也看穿了这两人都是在一心求死,这二人无论是谁活着都是痛苦的。
一旁的黑衣青年看到这里淡漠的说了一句:“走吧。”便转身向院子外边走去了。
此时天已经欲要破晓,这惊心动魄的一晚过去,邓府的下人们,夫人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前院,苏流光不由得在心里猜测或许是邓通早已有了安排……
苏流光转头看着一旁的黑衣青年的脸在晨曦的照射下越发白皙俊朗,她始终也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何会有这一身极不与之相符的煞气。
不自觉的出声说道:“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黑衣青年双眼含煞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冷声道:“苏三。”
苏流光没想到对方居然和自己同姓,因为扶仙门里大半人都是苏姓,她不由得在心中猜测对方难道也和扶仙门有什么关系,并且是反目成仇的关系不成?
想到这种可能,一时尴尬的笑笑,不敢再多话。
二人一直走到街角,面前已是人来人往的青龙大街,苏三转过头看向她。
“何时布招魂阵?需要什么?”
苏流光颇有些受宠若惊般立刻答道:“晚上子时三刻阴气最盛时,少侠人到就行,不用刻意准备什么。”
苏三冷冰冰的回了声“那好,我晚上会去找你,你如果骗我,我定将你挫骨扬灰。”丝毫不加以掩饰他声音中的狠毒,说完走入川流不息的人流当中,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苏流光站在原地忍不住的在心里咆哮:“知道姑奶奶我住哪吗?张狂小子,这是求人该用的嘴脸吗?”然后也转身往街的另一头走去。
她在离开邓府的时候打开了大门,想必很快就会有人知道邓府又死人的事情了,早点处理了,也早些让邓府剩下的人得个安宁。
街上的早市十分热闹,苏流光不自觉的多逛了一会儿,等到了所住的客栈时已经快到了中午,她叫小二送上了热茶和早点,独自坐在大堂的一角,开始了新一天的八卦生活。
“哎,你听说了吗?杀邓员外全家的那凶犯终于落网了。”
“如何会不知道,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