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见那帮纨绔们比试完了,这才来到近前。
她用那种极为鄙夷的眼神,看着华雄,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懊!大老远的赶来,还说什么,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原来就是,为了和这些纨绔子弟,比做这种下流事啊!真不知羞耻!算吾看错人了!”
说完,气哼哼的,就欲转身而去。
华雄这个汗啊!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个憨货的想象力。
他没好气的说道:“都说女人胸大无脑!汝的胸也不大啊!怎么也这么没有脑子?”
吕玲绮闻言一愣,旋即低头瞅了一眼,自己那鼓鼓囊囊的胸部,将胸一挺,不服气道:“吾说错了吗?汝就是个下流坯子!”
华雄见跟她讲不清道理,便指着陶商、陶应,道:“看清楚了!吾等千里迢迢而来,便是为了来寻此二人!他们乃故人之子,吾等放心不下,特来探望!”
吕玲绮这下明白了,可是嘴上依旧不依不挠、胡搅蛮缠道:“下梁不正,上梁歪!可见汝那故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因此嘛!汝也不是什么好人!”
华雄终于明白了!女人胡搅蛮缠起来,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于是,懒得理会于她,一扯身旁,已经羞愧的无地自容的陶谦,说道:“恭祖先生!还愣着干什么?走吧!去找二位公子谈谈。”
那一大群纨绔,见来了一大彪人马,又见华雄、陶谦,气势不凡,也看不透底细,便皆不敢太过放肆。
又怕自己的真性情,被这几人传到自己长辈耳中,于是,便定好明日之约,纷纷告辞,匆匆而去。
陶商、陶应,狐疑的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二人,见并非熟识之人,便欲转身离去。
华雄见陶谦,只是仔细端详二子,似乎又情绪失控口不能言了,便开口道:“汝二人可是陶商、陶应?”
二人惊奇,反问道:“汝为何识得吾二人?”
华雄笑着一指陶谦,道:“吾二人与汝父陶使君,乃是莫逆之交,故而特来探望!”
陶商必竟年长一些,人情世故还是懂的,闻言躬身一礼道:“多谢将军挂怀!远到而来,鞍马劳顿,不如到寒舍略做歇息。”
华雄也不推辞,当即就招呼众人,随他向庄上行去。
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庄院,略微比村落中的民居,大气一些。
远远看去,黄土夯筑的围墙,木板拼凑而成的院门,茅草遮盖的屋顶,原始得简直令人发指!
这正是二子的所居之地。
这里原本是收割、播种之时,陶府管家带人来巡查时的落脚之地。
二人,打赌输掉了府宅,无处容身,便想起了此地,故而,居住在此。
进了院子,陶商进屋取出两张竹席,铺于院中,再搬出几张简易的案几置于其上,就请华雄几人落坐了。
无酒、无茶,只有白水一碗。
华雄亦不客套,端碗饮了一口白水,开言道:“汝父与吾等乃莫逆之交,吾便直说了吧!汝二人在此间既无甚营生,又无人庇护,不如随吾去荆州安身立命。”
陶商接口道:“将军在荆州为官?”
陶谦,终于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他接过话头,給二子介绍道:“这位是上庸郡太守、扬威将军,华雄华府君。”
二子闻言,不敢怠慢,赶紧起身重新施礼。
放在以前,或许他们不会很在意,一郡太守这等微末官职。
因为,他们的老爹是一州之主,天子敕封的侯爵,像太守这种级别的官员,哪个见了他们,不是笑脸相迎,阿谀奉承?
就譬如说,今日与他们比试的那些纨绔子弟吧!
放在以前,哪个见了他们不是毕恭毕敬,拍马奉迎?
尤其是那个曹石头!不但心甘情愿的给他们做马仔,而且还说服了其父,城门将军曹豹,欲要将其姐送给陶商做妾。
若不是,陶谦在这当口一命呜呼了,曹石头那货!早成了陶商的小舅子了!
后来,吕布来到徐州,曹豹灵机一动,改主意了!将石头姐送给了吕布做了妾。
这不!现如今吕布做了徐州牧,曹家飞黄腾达了!
曹石头这货!也许是以前主动给他们当马仔,留下心理阴影,憋出毛病来了!
这回,终于翻身马仔把歌唱了!不但变着法的折腾他们,而且还纠结了一大帮纨绔子弟,将他们朝死里整啊!
他们终于,品尝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现如今,别说是一郡太守会高看他们一眼,就算是县衙里的胥吏,也敢朝他们呲牙啊!县令见了他们连睬都不睬!
陶商有些意动,他是切身体会到了,大丈夫立世,不可一日无权啊!
如今别说亲戚朋友,不再高看他了!就是他那亲亲的老丈人,也开始给他翻白眼了!妻子更是回了娘家,还扬言不会再回来了!让他情何以堪啊!
怪不得平日懦弱之人,也敢与人赌命了!
看见哥哥心动了,陶应僵牛似的脾气犯了!一拍案几,愤愤不平道:“咱们家底子都输光了!还要背井离乡吗?吾不服!一定要赢了那狗日的曹石头!吾就看不惯他小人得志的那般模样!”
听弟弟这般说,陶商也不好开口应答了。
华雄却哈哈一笑,故作轻松道:“欲赢这曹石头嘛!易如反掌!”
陶应闻听,一下子来精神了。
腆着脸,讪笑着问道:“怎么个易如反掌法?还请华府君看在亡父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