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离忧离去之后,长乐便趴在床上,抱着上官敏玉的脖子哭了起来:
“哥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哥哥,乐儿怕,我怕我会忘记你,我怕我会分不清……”
“哥哥,哥哥……”
那一声声的呼唤撞在心底,一直坐在殿顶的橙子摸了摸耳朵,又仰头看了看湛蓝湛蓝的天空,考虑着自己要不要跳下去告诉老板一声,殿下真的只是昨晚搬老板进屋,累晕了而已。
但考虑到自家老板知道自己眼睁睁的看着殿下累晕的事情之后,必然是暴跳如雷外加咬牙切齿,最后没好日子过的一定是自己。
将事情前前后后后后前前的考虑了个遍,最终学着自家老板经常做的那样在额前画了个十字,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死道友不死贫道是也,老板,你且再伤心一会儿吧,相信不久之后,殿下便会醒来了。
其实,橙子表示自己也很无辜,他就去厕所的那么一小会儿,谁知道回来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看到自家老板把站到门口的帝后殿下扑倒在地狼亲是什么感觉,他表示,没敢看下去就走了。
谁知,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殿下正艰难的抱起老板往回走,还没走进寝殿,就眼一翻,自己晕了。
还是橙子跑上前,接住了两人,又把一睡一晕的两人送到了床上。
长乐哭着哭着,不知怎的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接着便听到外面传来许宴染和小德子的说话声,只听小德子挑高了嗓门喊道:“陛下,陛下,早朝的大臣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长乐伸出一只胳膊指着冲进门的小德子,闭着眼道:“小德子,去朱鸾殿,喊,退朝!”
“陛下,你是想让那群大臣吃了小德子吗?陛下,小德子可是您的贴身奴才啊,没了奴才伺候,你吃的惯吗?喝的惯吗?……”小德子眼神幽怨,声情并茂,泪如雨下。
还想继续睡下去的长乐不得不睁开眼睛:“那你去传朕旨意,就说,即日起,早朝时间改为未时。”
一旁跟进来的许宴染手里还端着那碗醒酒汤,眨着水汪汪的小眼睛,凉凉的道:“陛下,冬天的时候你说卯时天黑,为了大臣来时的安全和不浪费蜡烛柴火,便把早朝时间改为巳时,大臣们勉强同意了,可现在卯时已经是青天白日了,你莫不是,还想把早朝,改为午朝?”
“许宴染,你好烦人!”被人道破心声,长乐幽怨的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改成屁股对着外面。
许宴染咬牙:“小德子,去,把她拉起来。”
“是!”小德子已经狗腿的上前扶着长乐坐了起来。
坐起来的长乐懒洋洋的靠在小德子肩上,可怜巴巴的望着许宴染撒娇:“染染,我的头好疼!”
许宴染上前给她顺了顺毛,把碗端到长乐的嘴前,诱哄道:“乖,醒酒汤,喝吧,喝完就不疼了。”
长乐向来便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此刻被许宴染温顺的小模样一哄,当真抱起碗来牛饮。
“噗——好苦!”喝了一大口的长乐,又全都吐了出来,黑色的药汁顺着下巴一直流淌到衣服上。
长乐扭头瞪向一侧的小德子:“里面放了什么?”
小德子本能的抬头看向许宴染,许宴染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黄连而已,若是不多放一些,陛下又怎会有精神去上早朝。小德子,还不快给她更衣。”
守在门外的纳兰离忧也想进去,但可惜,房顶上的橙子一直抱着机弩对准了他:“无忧公子,他们再给陛下换衣服,你进去多有不便,还是等在外面的好。”
纳兰离忧愤愤不平:“那许宴染就可以吗?”
橙子仍旧面无表情的用机弩对准纳兰离忧,不曾有丝毫动摇:“至少,陛下认为他是可以的。”
纳兰离忧更加气愤,闭上眼,压下心中的愤怒,再睁开,他仍旧是那个笑如百花争艳的无忧公子:“既然如此,那我等在外面就是了。”
一刻钟之后,长乐精神百倍的出现在朝堂。
满朝文武都对着把皇帝陛下弄来上早朝的许宴染深深的望了一眼:许小公子,好样的。
许宴染看着长乐走进朝堂,没有半路拐弯跑进某个大殿内睡觉,这才放心的离开。
长乐刚坐在朝堂上一会儿,就见许宴染又匆匆的跑了回来,嘴里大喊着:“陛下,殿下醒了!”
长乐坐在上方,眨了眨眼睛,没明白怎么回事。
许宴染气得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更加的湿润,又喊了一句:“陛下,是帝后殿下醒了。”
长乐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跳下台阶,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德子目瞪口呆的呆了许久,才喊出一句:“退朝——”
这话一出,满朝的文武大臣就把许宴染围了个密不透风:
“许小公子,真的是殿下醒了?”
“殿下真的醒了?”
“这下好了,咱们南诏不就之后就有小殿下了。”
“是啊是啊。”
“话说,陛下的轻功越来越好了。”
“嗯嗯,刚才跑路的速度比以往还快。”
……
其实,许宴染之所以再送完长乐以后又回承欢殿,是因为他们走的时候,纳兰离忧还在殿内,在许宴染的印象里,那可是个真会一不顺心就杀人的狠主,他有些担心,便想回去看看。
许宴染在殿外没有找到纳兰离忧,便进了寝殿。
谁知,一